,困意却顷刻间再次弥漫,周祁安脸上也泛起不自然的红色。
在困意更加深入前,他手撑在床沿,借力往下一跳。
这次周祁安没有犹豫,破门冲向了对面。
如果蜡烛有问题,很可能不止自己这间出问题,对面或许也一样,叫醒他们反而还安全些。
院门竟然是开着的。
晚上他进门时又撬走了门口一块砖,那一块靠近门槛的位置,现在是湿润的泥地。
有人经过,多少会留下点鞋印,现在除了先前村长和自己留下的痕迹,什么都看不到。
既然没有人出来,门为什么是开着的?
“沈知屹,应禹!”
周祁安喊了声二人的名字,然而没有任何反应,他随便选了扇门用力敲了几下。
拳头像是砸在了棉花上,只发出轻轻一声闷响。周祁安顺势推翻了墙角的木桶等杂物,依旧毫无回应。
安静。
整个院子极度的安静。
仿佛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是醒着的。
似乎感觉到什么,周祁安回头看了一眼,半截蜡烛竟然就那么跟在身后,朝自己飘了过来。
“!”
他转身就跑。
蜡烛若有若无的香味影响了日常的速度发挥,周祁安苍白的脸颊上还浮现着病态的红。
院里很潮湿。
确切说,整个丰水村都潮湿得离谱。
胶质的鞋底沾上了水,在硬邦邦的地面发出黏糊吧唧的声音。这么大的动静,道路两侧不隔音的土房子,没有任何村民点灯查看。
丰水村四面八方沟渠环绕,一条较窄的水道从路中央穿过。
周祁安就要跃过时,突然看到了水中倒影。
渠水模糊映照出自己的面孔,身后临近肩膀的地方,一张女人脸不断放大,无形的身体能穿过一切阻碍,快要和自己的脸重叠在一起。
男人和女人的脸近到几乎来回交叠,诡异到了极致。
“什么鬼?”
蜡烛无限贴近,散发着浓浓不祥的气息。
一滴滚烫的蜡油落在背上,肌肉受到刺激,微微痉挛一瞬。周祁安不敢停留,拼命朝前奔跑。
快要跑到村尾时,他的脚步突然顿住。
远处云雾缠绕的高地,隐约可见白色建筑露出一角。
……文化感。
尽管看不清全貌,凭这冰山一角就能感觉是一处很有艺术气息的建筑,和土砖瓦房构建的村子格格不入。
眼看那蜡烛又一次快追上自己,周祁安闷头朝建筑奔去。
沿途叮咚的山泉音始终萦绕在耳边,鬼一样阴魂不散。
赶在蜡烛熄灭前,周祁安险险跑到了那栋建筑下。
当他仰颈望清神秘建筑的一刻,瞳孔中浮现出了清楚的诧异。
教堂。
这竟然是一座教堂。
两种完全不相干的文化交织映照在违和的白色建筑上,周围充沛的水汽不断钻入毛孔,周祁安有一种快要溺毙的错觉。
这间教堂带来的恐怖感远胜蜡烛。
事实也是如此,只剩下一点点的蜡烛延缓了追逐。
一个很模糊的轮廓出现在视野中,似乎是一个女人在跪着,手捧着蜡烛朝教堂跪首。
进退维谷,周祁安咬牙走了进去。
教堂内漆黑又安静,周祁安没有直接深入,可以感觉到周围有巨大的柱子,他身形一动,灵敏地躲去了其中一根后面。
柱子表面不知道挂着什么,格外咯人。
蜡烛此时也缓缓飘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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