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在躺椅上躺下。
织愉也去换了套桃夭色软绡春花裙,避开他的伤处抱住他,合眼睡下。
天未亮时,织愉摸到身边谢无镜的位置一片冰冷。
她半梦半醒地四下环望。
香梅唤她:“夫人。”
“谢无镜呢?”
香梅指向她昨日罚修士跪的地方,“方才有人发现那些修士死了,仙尊与长老连同医修正在查看。”
织愉瞬间清醒,惊慌道:“跪死的吗?”
她杀人了?第一次杀就杀了一群?
她果然是天生要做恶人的命。
织愉仿佛感觉血脉里有东西在觉醒。
香梅:“不是。方才听情况,似乎是魔气灌体,难以承受而死。”
织愉:“哦。”
原来觉醒的是错觉。
她好奇地想去看看。
香梅拦住她:“夫人别看,他们灵脉爆裂,死相很恐怖的。”
不是她杀的,她确实没必要看。
织愉悚然地躺回椅子上,喝青梅茶、吃雪蒸糕、看话本。
试图用话本故事,驱赶已经脑补出来的可怕死状。
那边,被众修围绕的地上,跪着十几具七窍流血、皮肤紫黑的尸体。
不断有魔气从他们体内溢散,他们膝下的土地也被血与魔气染成黑红。
谢无镜布阵将他们隔绝,不让魔气影响到其他人。
为他们检查的医修不敢太过仔细地查看,生怕那些强横的魔气侵染自身。刚检查完,便飞快地远离,讲述检查结果:“与仙尊推测的一样,他们灵窍里的灵力被抽走一半,剩余的由魔气来填补。”
“并且为了不让此举被发现,灵气以一种奇特的异术遮掩了魔气。这才导致仙尊与我等先前没有查探出任何异常。”
孟枢震得捂着胸口连退两步,心痛不已:“魔族好毒的手段!我竟不知他们是何时对这些弟子下的手,我有负乾元宗长老之名。”
谢无镜安抚:“你已尽力,无需自责。现在首要做的,是麻烦几位修士再为其他乾元宗弟子检查,看看他们是否也被魔气灌体。”
“这……”医修为难,“我等恐怕没有能力查出来。”
“更何况,灌体魔气与仙尊所受魔杵上的魔气同出一脉,皆为万魔邪冢所出,强横无比。我等亦没有能力应对。”
“那便劳烦诸位对乾元宗及鲛族伤者多多看护。”
谢无镜道,“这些弟子的尸体已完全魔化,不宜久留,我需将他们带离此地处理。待我回来,我会尽量协助诸位探查魔气。”
众修齐齐向谢无镜躬身行大礼,“有劳仙尊。”
谢无镜动用仙法,将魔化尸体转移至结界外。再引一只凶兽前来,操控凶兽,将尸体拖离山谷。
众修目送谢无镜离去,甚是感慨:
“只要不涉及夫人,仙尊真是慈悲为怀,仁德大义,十分会体恤他人。”
“只是一涉及夫人……”
众修叹了口气。
有一修士脱口而出:“若死的是夫人就好了。”
此话一出,众人错愕地望向他。
那人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惶恐道:“我、我一时口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众修皆垂下眼帘,沉默不语。
直到一旁的医修问道:“乾元宗弟子是不是少了两名?”
他们才如梦初醒般回神,去查看乾元宗弟子。
*
密林间,灵气充沛,植被茂盛得几乎无路可走。
待离山谷足够远,谢无镜一剑斩断凶兽拖行尸体的缰绳,放任凶兽因本能畏惧而跑远。
正是黎明前的至暗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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