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别鸿被她的胡言乱语逗笑,“你伤的是灵脉,应该疼身子。”
织愉一脸虚弱:“疼痛转移了,我现在要休息。”
她心道赶紧走吧,她迫不及待地想继续看她的话本了。
看看那个矜持禁欲的帝王,之后是怎么把持不住,打破底线,强取豪夺那个要嫁人的小农女。
她光是想想,都有些克制不住上扬的嘴角,什么烦人的事都抛之脑后。
*
那日李随风的话公布了天谕的存在,灵云界众人对天谕纷议诸多。
天谕之死很快传遍灵云界。
南海国,夜色沉沉。
钟莹正静坐房中,忽有人敲门。
她开门,来者竟是战银环。
钟莹:“这么晚来有何事?”
战银环竟是来劝她节哀。只是冷冰冰的语气,着实不像来安慰她的,更像是在试探她是否是冠南思的同伙。
钟莹克制着哽咽:“若怀疑我,让我同魔族一起监理南海国之事,不妨就此作罢吧。”
她低垂眼帘,仿若心如死灰。
战银环审视着她,“太祖没有说不许你监理。太祖的命令,我等不敢违抗。希望你莫要辜负太祖的信任。”
钟莹眼睫轻颤。
信任……谢无镜曾经只信任李织愉。
如今的他,会把信任给她吗?
钟莹颔首应是,一副好欺负的样子。
但即便如此,战银环对钟莹也没有掉以轻心——来南海国之前,她与战云霄就受魔太祖之命,留意钟莹。
战银环默默打量钟莹一番,告辞。
钟莹客气地目送战银环离去。待战银环背影从长廊消失,将门关上,回到房中。
布下隔音阵,钟莹走到阅台,仰望如钩弦月,眼中映着无垠黑夜。
她启唇,仿若喃喃自语,又仿若在对谁说话:
“师兄,大局已定,谢无镜的命运不再需要天谕。我要摆脱天谕这危险的身份,不能让自己沦落到李织愉那般的立场,又怎能让这世上有第二人,知道我是天谕?”
“你会怨我骗了你,没有让钟隐去顶替你,还亲手杀了你吗?我会杀了钟隐的,只不过不是现在。你就先行一步吧。你也不用为我身子担心,我从未中蛊。”
钟莹对月摊开手掌,手中赫然是一颗苍白褪色的珠子。与织愉手中掌控护天者神魂手链上的珠子,如出一辙。
只需灌入灵力,便可在千里之外,使其命魂所连之人元神自爆而亡。
“你一直视我为救命恩人,因此心悦于我,发誓拿性命守护我,这些我都知道。可你是否知道,每次我听你提到救你之事时,都无比厌烦。”
那年在妖哭林里,她其实根本没有救冠南思。
她发现他时,附近的凶兽已经死了,是谢无镜杀的。
他悠悠醒来,问她:“师妹,是你救了我?”
她默认了,假装关心他。
她不怕谢无镜知道她冒名顶替。
因为她知道,谢无镜不会在乎这场救命之恩。
他总是这样,不经意地在别人心上留下痕迹。但从来不在乎,从来不记得。
对她也是如此。
从那以后,冠南思对她唯命是从。
他将那段过往视若珍宝,反复回忆。
但他每每提起,都会让她觉得他好似在讽刺她的虚伪。
“师兄,既然你非要视我为救命恩人,说你的命是我的,那死在我手里,就当是把命还给了我吧。”
“有此结局,你该瞑目。”
钟莹手轻握,掌中曾藏有冠南思神魂的褪色之珠瞬成齑粉。
风一吹,它存在过的痕迹便消散得彻彻底底。
钟莹用净尘诀净了手,回到房中。打开一张纸,写下今日赠给钟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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