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道:“把他们……带回……西海国……”
“西海国,是第一个被魔族打下的地盘。面对突然的袭击,你能在西海国支撑到最后一刻,已是尽责。”
魔将道:“敬你有些风骨,你的兵跟随你,不算瞎了眼,我答应你。”
话音刚落,澜尽娆的身体便倒了下去,似梗在喉中最后一口气,在听到答案后,终于散了。
魔将弯腰,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让她不至于倒在地上,下令:“把她抬进西海国皇陵,去把她那些死士的尸体,都捡回来安葬!”
西海国境外的众修闻言,面面相觑。
先前大呼天命之人道:“若有天命加身,该是谁的自会归谁,各位且等着看吧!”
他潇洒离去。
其余人略有迟疑,在魔军的步步逼近下,也终是撤退。
魔军将那些残破不堪的尸体带回,问魔将:“安葬后可需要派人守皇陵?听说北海国主被安葬后,尸体被人偷了。”
魔将:“谁守?你守?有那闲工夫不如围着西海国境多巡逻几圈。”
他愿将他们这些灵云界的人安葬,已是仁至义尽了。
*
六月初四。
守心斋上下恪守礼教。
尤其在副斋主卓清非之子卓远因私人恩怨得罪那时仍是仙尊夫人的李织愉后,更是规矩严苛。
先前赵觉庭一事后,孤痕子也有意将守心斋留作后手,没有命守心斋过多参与天命盟之事。
因而孤痕子回到守心斋至今,还未见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对他不敬。
孤痕子对自己的判断与远见颇为自得。
他知私下里定有人对他有所不满,但不到面前来扫他颜面,他目前能忍一二。
唯有修炼之事,令他颇为烦忧。
虽能从头再修,但修为大损,他寿数亦损。
他是护天者中年纪最大的,如今还能不能撑到将修为练回来,他自己也说不准。
早课清修后,他回茗雅苑继续静修。
路过一偏苑,忽听争执之声:“师兄,我求你别去。此事若被副斋主知晓,副斋主定又要惩戒于你!”
“知晓?他现在天天在苑里养伤,连我都不管,还能知晓什么?我好不容易得此机缘,就算有违天理,我也得为我自己做打算!”
这是卓远那纨绔的声音。
孤痕子用法器隐匿气息,静静偷窥。
“可是师兄,倘若你欲杀斋主放在菖蒲山养育的风生兽,以邪术用其血沐浴助长修为一事被斋主知晓,斋主也定会严惩你。若被旁人听说你用此邪术,你还怎么在守心斋待下去?”
这规劝的弟子,是卓清非青梅竹马的师妹宿璇。
卓远神色一狠,竟一脚踹在宿璇身上:“你不说,我不说,怎会有第三个人知晓?你以为我带你来是做什么的?”
宿璇痛呼一声,满面懵然。
卓远随即趁其不备一掌打晕宿璇,冷笑道:“自是,让你来替我顶罪。”
卓远将晕倒的宿璇背起,从偏院小径偷行至菖蒲山,以法器潜入结界,击杀风生兽,再将宿璇留在此地。
卓远就地挖坑,用灵水混以兽血,做成一人大小水池,脱了衣袍欲入其中浸泡。
一脚已踏入其中,忽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咳,他整个人跌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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