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吗?”安于柬伸出脑袋寻问在病房门口罚站的李文泉,“你好像经常出现在我门口,你认识我?”
“不…不。”年轻人像做坏事被发现了一样,连忙摆手,安于柬低头注意到这人手中攥着个册子,上面写着一长串拉丁文,还有几个英文单词,安于柬只认识其中的两个,一个New,一个target,安于柬反应过来了,可能是来传教的。
“医院不允许传教,这不符合规定,你要再在我门口鬼鬼祟祟的,我就叫保安来了。”安于柬双手叉腰,“还有,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一个小伙子干什么不好,小心被人举报了要蹲牢子。”
“不是,我这不是传教的东西。我从唐主任那里…”
“打住,你怎么还敢跑到主任办公室宣传这些东西,我不管你是干什么的,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再来这里,听明白了吗?”
李文泉就这样被吓跑了,安于柬倒是理直,心不亏,想着自己还帮着医院做了件好事。
可警告似乎并不起作用,年轻人依旧出现在走廊,只是不敢再在自己门口逗留了,安于柬没有闲工夫管这些,只要自己不受打扰,他也学着那些护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三天后,安于柬拿到了病理报告,唐主任理性地告诉他结果。
人就是这样,没判死刑前,或多或少抱有侥幸心理,可真当厄运降临,伪装起来的理智不堪一击,安于柬也不能免俗,他只问唐主任,自己最多还能活多久。
唐主任没有回避,直白地告诉安于柬,他的情况不太乐观,可能几个月,但如果配合治疗,一两年的可能也有…
在听到几个月时,安于柬短暂地耳鸣了,他甚至听不进去配合治疗四个大字。他在怀疑,是不是弄错了,也许自己该换个医院重新检查。他一边听医生的话,一边呆滞地点头,口里重复一个字,好,可无助的眼神只能欺骗自己,无法让他欺骗医生。
“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我们会为你制定治疗方案…”
安于柬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听不懂那些复杂的术语,坐在冰冷的凳子上感觉天旋地转,快要昏了过去。
“你要尽快重新办理住院,你现在在哪个病房…”…
逃避的心理让安于柬不敢面对病历单上的结果,他随便找了个理由迅速办理了出院,逃回私宅,他把自己关了起来,试图在祝青霄和他共同的地方找到一丝安全感。
原来,他真的要死了。
在私宅的每一天,他都在等祝青霄,等他出现,等他接电话。
他在漫长的等待中消耗自己仅有的乐观情绪和求生意识。
“…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自便。”
他终于认清了现实。
五天后,他收拾东西搬出了私宅,回到医院重新办理了住院,护士站的几个眼熟的护士都感到意外。只是几天,安于柬便断崖式地消瘦,人也没了精神。
唐主任很快为他制定了方案,安于柬开始了化疗,但效果都不太好,他体质本就特殊,旧的方案让他高烧不退,唐主任只能把药停了,等他体温降了才换了新的方案,安于柬倒是不烧了,他开始频繁地呕吐,吐到胃里没有任何东西,只剩下黄色的水。翻来覆去,安于柬都跟护士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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