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这张脸没有削骨和整容痕迹,也不是什么异能效果的道尔,毫无愧疚之心的松开手,用德语说:“行吧。小子,你——”
他陷入了失语。
只因为视线触及亚弥尼眼眶里斗大的泪珠。
道尔见惯了眼泪,哀伤的祈求的痛苦的怨恨的幡然醒悟的万念俱灰的……
都能凑集一本情绪百科全书。
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对于冷酷的侦探先生而言更是如此。
他破过数以万计的案件,也执行过数以万计的任务,不管是受害者、加害者、敌人和同伴,软弱的眼泪不知羞的挂在他们的脸上,非但不体面,还让道尔觉得可笑。
但小哑巴的状况不是这样。
之所以哭泣,不是因为道尔粗暴的行为……好吧,也和他的粗暴脱不开干系。
那张巴掌大的精致脸蛋,红得就像是涂了一层深色颜料,脸颊眼周鼻子乃至下颌,被手套摩擦过的地方甚至有几块破皮。
如果道尔刚才用的力气更大一点,说不准已经流血了。
即便没有血,这凄惨的脸未免过于揪心。
道尔将左手放入裤兜里,抿着烟嘴。刚才的混乱让他刚填的烟叶报废,装着烟叶的袋子也遗留在旅馆房间没有带出来。
现在抽到一嘴空气,略有些寂寞。
但小哑巴呜呜咽咽委屈的哭声,让他的后背有些发毛。哭声不大,双手握拳擦着怎么都掉不完的泪珠,哭声就像是刚出生的小猫崽,微弱又让人不得不去在意。
道尔觉得自己的心口,像有小猫的爪子在挠一样。如果小哑巴生气了,直接朝他张牙舞爪,他还能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干。
毕竟他这人向来没啥良心。
可小哑巴偏不这么做,一副受了大罪很委屈,担心被嫌弃,可又真的很难受的,像是在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的小模样……
不存在的良心它真的有在发挥存在感。
道尔,无力的叹气。他知道这份无力感,肯定和对方的脸脱不开干系。
颜控果然不是什么好属性,好看的小家伙就算是哭起来,都比寻常人惹人怜爱。
道尔算不上铁石心肠,也算不上正义感过剩,但会成为侦探的人,总是有那么一点点心软的改不掉的小毛病。
他捻着翘起的小胡子,来回几次后,用被打败了的语气说:“先说好,我们大概率被通缉了。就这样直接出现,肯定有人报警。”
面积才十万平方千米,人口不到三十万的小岛国,像这种事件估计会轰动这个素来平静的小国家,到时候将港口一封锁,除非他会飞,想正常离境都很困难。
就算是走非法路线,也有风险。
但道尔真的丢不起那个脸。他肯定是要跑路的。
亚弥尼抬起头,打了个小小的哭嗝,似乎是被自己被通缉这件事吓到,又想不出为什么会被通缉。
道尔:……因为我骗你的啊,被通缉的只有我,你只能算是被我拐走的受害者。
但道尔会解释么?才不会,并庆幸对方不懂冰岛语还是个不会问为什么的小哑巴。
五分钟后,靠着道尔随身携带的一点变装道具,两人走在深夜的街道上。
冰岛的夜生活丰富,路上也有不少行人,即使有警察在巡逻,他俩假扮的父子俩也没有被拦下来询问。
父亲是一位白发苍苍佝偻着腰,慈眉善目的老人,而搀扶着他的中年人,连头带耳用深色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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