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看着底下跪着的少年,只觉得自己头晕,她往后仰倒,有气无力道:“珩儿居然如此……如此离经叛道……匕首就不必了,来人,快些把那匕首收起来!”
林姑姑回神,瞬间上前,将地上的匕首拾起,藏进了袖笼里。
眼不见为净,谢岁和昭华长公主同时长舒一口气。
“要么喝了那药,要么去死。”方才的一切像是没发生过,长公主看着底下的少年,重新冷硬道。
谢岁跪在地上,正想着该如何继续拖延时间,便听得大门外侍女尖锐的阻拦声,“王爷!殿下她正在休息,没有通传您不要擅闯——”
谢岁眼前一亮。
裴珩头痛欲裂,他半散着头发,看着前方阻拦的侍女守卫,头一侧,“去,清路。”
一瞬间,他身后跟随的侍卫长刀出鞘,如同恶狼扑食,将那几个拦路的宫女侍婢按在了地上。
裴珩远远的便看见了被押在大殿外跪着的叶五,他眉头一蹙,想到些不太好的场景。
当年他在去边疆的路边捡到一只受伤的幼狐,那小狐狸浑身火红,还十分谄媚亲人,像条狗一样围在人腿边嘤嘤嘤的撒娇。他夜里有时候功课做得久了,便会拿那狐狸暖手暖脚,当个宠物养着,十分喜人。
后来那狐狸被公主看见,问他是不是很喜欢。裴珩当年防备心不强,点头称是,抱着狐狸让它对着女人撒娇,还问长公主喜不喜欢动物。
长公主笑着说喜欢,转头便将那只红狐狸剥了皮,做成条围脖送予裴珩。
这是他长的第一个记性。
裴珩向来是知道,自己这位母亲是最见不得他好的,尤其在他摄政之后,几乎将他当做此生大敌来看待。
所以被他用来当挡箭牌的谢岁的下场……他还真不好说。
裴珩的脚步又快了些,几乎是跑过去,一脚踹开大门,少年坚定的声音扑面而来——
“是王爷将我自恶人手中救下,将我抱回王府,予我锦衣玉食,无边恩宠!”
“我只恨自身卑贱,配不上主子……主子待我恩重如山,于我已是再生父母,要我做违背良心的事,决然不可!”
“殿下!您若真让我选,那便让我去死吧!”
字字铿锵,句句泣血。
少年抬头,长泪两行。
“我心悦王爷,此生绝不会叛他!”
说完,他将身子一扭,便气势汹汹冲向大殿内的廊柱,竟是要就此触柱明志!
裴珩:!!!
眼看谢岁一脑门就要恶狠狠撞上柱子,裴珩瞳孔紧缩,几乎是飞身上前,一把捞住了他的腰,将人拽进了怀里抱着。
“你干什么!你这是想死吗?!”裴珩惊疑不定,他瞪着谢岁,看着少年脸色苍白,一脸倔强。他脖子上还有刀痕,摸了一把,血还没干,顺着细白的脖颈流下去,衣领都染红了。
谢岁眨了眨眼,他抬头看着赶来的青年,眼泪刷一下便落了下来,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抱住裴珩的腰嘤嘤嘤撒娇,“王爷!奴还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您了!”
少年人身材修长,算不得矮小柔弱,紧贴在身上存在感超大。裴珩其实不太想抱,他推了推,没推动,对方八爪鱼一样扒在他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裴珩想让他莫要哭了,哭的有点矫揉造作。只是想到对方方才那一段大义凛然,慷慨陈词的告白,又有些心软。
算了算了,抱一下而已又不会少块肉。遂一掌扣住谢岁的腰,将人往胸前一按,是个极护食的动作。
他抬头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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