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苦了谢岁,今日是他们二人大喜,宾客这么少也就算了,自己更是装病,连面都不露。
裴珩啊裴珩,你好人渣啊。
叶一纯靠在窗台边上,看着神色复杂,坐在椅上还翻来覆去,一脸纠结的裴珩,忍不住调侃道:“王爷,别想了,余毒未清,今晚洞房花烛你不行的,还是一个月以后再去消受美人恩吧!”
裴珩:“………”
一个镇纸飞出来,叶一纯伸手一捞,发现是块巴掌大的田黄。
“王爷,您这新婚红包未免也太大了点。”叶一纯将田□□纸掂了掂,塞进袖子里,而后又贱兮兮凑到窗台前:“卑职恭贺王爷新婚,祝您与侧王妃,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他抬手从怀里取出一堆瓶瓶罐罐,放在窗台。“卑职来的匆忙,唯有几点薄礼,还望王爷不要嫌弃。”
看着那一堆壮阳补肾的药丸,裴珩:“……”
他又想打人了,刚举起手边的白玉笔洗,就看见叶一纯发光的双眼,裴珩将笔洗小心放下,而后揉了几个纸团凶狠的丢出去,“滚滚滚!”
大意了,那田□□纸是他少有的几个用来撑脸面的好东西,裴珩开始肉痛,不过叶一纯见势不对,已经脚底抹油溜了。
可见昭华长公主要求实施的那五十杖的水分有多大。
窗台上花花绿绿一堆瓶瓶罐罐,也不知道叶一纯在外面干什么,搞这么多药。裴珩手指一伸就想全部丢出去。
过了好半晌,他抬手,将那堆药全部扫下来,丢进了床头的柜子里。
节约用钱,过几日让人拿出去当了。
王府内还在吹吹打打,不过热闹的基本都是府中的暗卫和仆从了。裴珩靠在椅子上又躺了一会儿,手指扒拉扒拉,推着椅子从书房小心翼翼出去,最后停在了主卧房门口。
大红的囍字贴在门窗上,红绸飘荡,却并不热闹。大概是知道他不会过来,所以连守门的都没有,吵闹声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一切像隔了一层雾似的。
裴珩在大门口停顿了好半天,小心翼翼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昏沉,手臂粗的龙凤喜烛燃着。灯火晃动,在一片明艳的红中,床榻上的新娘正撅着屁股趴在床上捡花生吃。
头顶的盖头随手丢在桌子上,花生桂圆接连开壳的声音,在房间里咔嚓咔嚓响,像是喜房里潜入了一只老鼠。
裴珩:“……”
谢岁实在是饿了太久,从昨夜被带去公主府刷洗,一直到今天,他滴米未进。房间里除了合卺酒外,就只剩下那满满一床的干货了。
好在大概是觉得他是个男的,没法生孩子,东西备的比较马虎,花生是炒过的,酥脆可口,一床花生下一壶酒还是绰绰有余的。
谢岁正吃着饭呢,房门忽然被人敲响,他回神,扭过头去,就看见裴珩一脸苍白,抓着大门勉强站着,有些一言难尽的看着他。
谢岁:“……”花生米都给吓掉了。
“王爷!”谢岁拍拍手上沾着的红皮,瞪大了眼睛,有几分尴尬,随后他谄媚的迎上去,“不是说您身体不好,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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