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被人一把撩开,裴珩一身戎装,提着根青竹竿进来,看了眼一脸防备的谢岁,嘲笑一声,随后没好气道:“哟,谢大老爷,你老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一直睡到我拔营呢。”
那支竹竿被裴珩抛过来,谢岁伸手接住,手边有了东西借力,他站的又直了一些。随后便看着裴珩三两步走过来,提起桌上的水壶,倒了杯水一口干了。
谢岁抱着竹竿欲言又止,裴珩叼着水杯挑眉,“干嘛?”
谢岁讪讪:“那是我喝过的。”
裴珩:“………”
默默将水咽下去,他故作不经意道:“这还是我的杯子我的壶呢,喝了就喝了,这么小气做什么。”
谢岁搞不懂这和小气有什么关系,只是看着裴珩咬着他喝过的东西有些古怪。他将这种怪异感忽视,抱着竹竿,看着裴珩开口道,“王爷,如今战况如何?”
“杀过来时他们自己内乱,并无战意,只可惜人手不够,支援未至,让他们跑了五千,只怕跑回老巢后南疆要乱。”裴珩搁下茶杯,“不过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反正主力已经全在此处,届时一路平推过去就是。”
这一战,以少胜多,大获全胜。金陵得以保全,他老娘率禁军围杀而来,已经与西北军汇合。
南横晚上被叫去面见长公主,谈了一个时辰,反正说是明里暗里在让裴珩赶紧滚回来干活。
谢岁刺杀一事本就漏洞颇多,裴珩一开始就不觉得他能瞒得过长公主,不过目前他们利益一致,对方就算知道有鬼,也会配合他真真假假演戏。至于骗出了多少人,还得等清算的时候去梳理。
反正裴珩现在还把自己当个死人,而死人是不可能干活的!
所以就算一堆人看见他在战场冲杀的模样,裴珩说自己没活那就是没活,为了防止有人烦他,现在能躲就躲,低调的很。
虽然他手底下那堆兵看着一点也不低调。
不过谢岁并不关注这些,他想起来方翥,关切道:“端王的幕僚呢?”
“关起来了。”裴珩单手撑在桌案上,“怎么?要求情?”
“是的。”谢岁点头,“有位方先生帮了很大的忙,不然端王没这么容易倒。”
“行。”裴珩大马金刀坐着,“投降的都收揽着,我待会儿让人去找找。”
“还有一个斗玄楼的杀手,我花五千两雇他杀了几个人,还请王爷帮忙平帐。”
裴珩:“………”
茶杯吧嗒掉桌子上,裴珩瞪着谢岁,“多少?五千两?”
谢岁有些心虚的挪开目光:“……是借!算我借的。届时还你,只是可能要慢一些。”
还得找个机会和方翥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趁着现在还乱着,从端王的私库里中饱私囊一点,将这个账目平上。反正最后都要收缴入国库,他这是为国做事,国家出钱也是应该的。
裴珩一看谢岁这目光游移的样子,就知道多半是白给,按着头无奈道,“算了,从我账上支就是,你一年的月例才多少,还的起么?”
谢岁不敢吱声。
裴珩:“要杀人找什么江湖人,下次可以同我商量,王府里养了有杀手。”
暗卫他能使唤的动才见鬼了,但谢岁还是很给面子的嗯了一声,随后想起来那个被他弄丢的首功,激动道:“对了,端王脑袋找到了没?”
“找到了,脑袋让马踩了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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