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五疑惑,谢岁这才回神,迈了进去。
谋逆乃是大案,刑部的人加班加点,日夜不休的审,严刑拷打之下,又攀扯出不少别的阴私,卷宗堆了一人多高。
年轻的刑部侍郎在水桶里洗净了手,两眼青黑,面颊凹陷,如同得了什么大病似的,精神萎靡不振,他小心翼翼接过谢岁手里的圣旨,展开看了两眼,点了点头,“提审王禀清是吧?谢大人这边来。”
谢岁跟在他身后,一进门便是一道架子,上面挂了三四个血淋淋的人形,有气进没气出,刑部侍郎忙道了声歉,让人将那几个人形卸下去关着了。
空气中的腥气越发浓重,谢岁拄着竹竿,面色不变。刑部侍郎倒是觉得稀奇,常人见到这些惨状早就吐了,谢岁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忍不住夸奖道:“谢大人面对如此惨状依旧淡若清风,果然英雄出少年,厉害啊。”
谢岁有些奇异的看了对方一眼,幽幽道:“大人瞧着面生,约莫是近几个月才调任进来的吧?”
户部侍郎不懂谢岁的聊天方式,怎么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勉强应和道:“是,上月刚从地方调任,谢大人还真是……真是神机妙算……额……厉害啊!”
谢岁含笑,“倒也不是,前几个月我就在此处住着,那时没见着大人,想必是这几个月才过来。”
“至于这些东西,倒不是我承受能力强,实在是见多了,去年这个时候我也在上面挂着呢。”
户部侍郎:“………”难怪上司同僚今晚一起消失,原来是在避瘟神。自己所有的马屁拍马腿上,青年沉默良久,望着谢岁干巴巴夸奖道:“厉害厉害。”
谢岁:“………大人才是,一人照看这么多的卷宗,果真勤勉。”
户部侍郎:“………”
令人窒息的沉默,刑部侍郎加快脚步,找到牢门,一把拉开,如蒙大赦,“到了,谢大人慢聊,有什么需要记得叫我。”
谢岁:“多谢。”
刑部侍郎蹭蹭蹭走了。
狭小的暗室内,王尚书靠着墙壁坐着,他已经受了一遍刑,身上都是一道道的鞭痕,看见谢岁过来,极为凶狠的扑过来,让小五一脚踢倒,肥胖的脸上,一双眼睛满是恶毒,“孽畜!裴珩没死,你这竖子竟敢骗我!居然对辱你之人言听计从,你当真是不要脸!”
“王伯伯,您不也骗了我么?若真照你说的做,我现在已经死了,哪里还有机会同您聊天啊。”谢岁靠着铁栅栏,抱着竹竿,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咱们都没什么怀好心思,就别互相指责了。”
“当年我父兄谋逆,如今王伯伯您谋逆,果然,您不愧是我爹的至交好友,人生理想都是如此的相似。”谢岁上前两步,压低声音道:“不过从前我谢家蒙难,你避之不及,如今轮到你王家灭门,王伯伯,不然你求我,求我的话,我说不定能救下令爱,让她免于受辱,如何?”
天牢内的空气着实闷沉,谢岁鼻尖沁出一点汗。他看着发霉的墙面,声音沁凉,“起初我也不知道为何我母亲要自尽,满门的女眷,吊死在祠堂里,一双双的脚啊,在半空中晃。后来我才知道,充为官妓,于她这种出生世家的闺秀而言,生不如死。”
王禀清子嗣稀少,人到中年,只得一个独女,如珠似宝。
“王伯伯,不知王家姐姐受不受得了那个苦。”谢岁声音沁了冰似的冷。
王禀清:“你能保她?”
“王爷待我情深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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