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傅兄?你不是……你怎么会在这儿?”
傅郁离神色有一瞬间的狼狈,但很快调整完毕,对着言聿白柔声道:“我在此处办事,回去后同你详说。”
谢岁美滋滋看戏。
傅郁离可与他们这些小官不同,他官职很高,空降下去的人,办事总是格外难的。该有的应酬必然还是得有,其实也没什么,云水楼多是清倌儿,顶天了听个曲,行个酒令。看傅郁离这样子,应当是曲子都没听,就杵席间喝酒了。
但谢岁不提醒,他就喜欢看人笑话,尤其是姓傅的。毕竟像他这种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的锯嘴葫芦,一般都不解释,解释起来也是藏头露尾。
言聿白看了看谢岁,又看了看傅郁离,嘴角紧抿,看神色,明显是对傅郁离言行不一是有一点伤心的。
毕竟在他心中,傅郁离亦师亦友,并且还含着几分仰慕之心,任谁看见自己一直心有好感的人出现在花楼里,心中都会不舒服。
而今天的言聿白,受到的打击其实挺大。
沉默片刻后,他凑在谢岁身边,抓住他的袖子小声道,“谢大人,要不然我们换条路吧?”
“来不及了。”谢岁指了指身后,可以看见长廊处,姗姗来迟的魏国公家大公子,带着他的一群好哥们,气势汹汹冲过来,堵了他们的后路。
前面傅郁离还没掰扯清楚,后面徐静宣愤怒的声音先传过来,“你们两个给我站住!!哪个衙门的?居然敢当街行凶!”
谢岁闻言叹了口气,扭头回望,挥了挥手,笑道:“翰林院,崇政殿说书,谢岁,见过徐大公子。”
徐静宣看着谢岁,受惊般的后退一步。
原本十成的怒气瞬间消的只剩下两成,他看着谢岁提着酒壶的模样,几乎就要下意识的抬手去帮他拿壶。然而手一抬,忽然想起现在已经是今非昔比。
多年不见,两人地位已经逆转,谢岁不再是当年那个备受恩宠的谢家幼子,他如今靠山全倒,苟延残喘,还落入了裴珩手里。
至于裴珩,谁不知道当年在国子学里,他看谢岁不顺眼啊!虽然搞不懂他们是怎么搅和到一张床上去的,但他敢肯定,谢岁过得不好。
毕竟谢岁讨厌断袖人尽皆知,同性对他稍微亲密一点,都会被嫌弃的推开,如今让他嫁给一个男人……确实是最大的折辱了。
往事不堪回首,但念在同窗一场,他还是收了脾气,尽量温和道:“谢二公子,幼弟年幼,如有什么得罪之处,大可过来寻我管教,二话不说将他打成那样,未免有些过分了。”
谢岁靠着墙,表情困惑,“你弟弟?没有吧,我在那酒楼里就打了一个人。”谢岁指了指旁侧的言聿白,“喏,就是他那不成器的作弊兄长,至于其他人,我可没打。”
谢岁倚着墙,冲着徐静宣笑笑,“那都是他自己朝着我板凳上撞的。”
徐静宣:“…………”
谢岁刻薄,脾气爆,不知好歹,胡搅蛮缠,睚眦必报,他一直都知道。
毕竟当年为了在东宫面前留个好印象,他同不少人一样刻意去讨好过谢岁。为了能勉强占得谢岁身旁一个“好友”的位置,花了大精力去研究过谢岁的性格和习惯。然后发现,他是真的性格恶劣,脾气刁钻,被太多人宠出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他平等的看不起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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