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的喉咙一瞬间堵得慌,用力过猛的手指掐破了掌心的皮肉,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滴落。
他视线有些恍惚,记忆中那个总是懒散的,在太阳下柔和了眉眼,在烟花下悄悄勾起唇角,笑得无奈又满足的青年如琉璃破碎,割裂拼凑成了眼前这个,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组织干部。
“抱歉……”干哑的喉咙说不出任何话,只能凭借本能,一声一声,发出微不可闻的低喃。
他生在阳光下,本该踩着清晨第一缕阳光,迎着和风细雨,拥抱最美丽的春天。
总是拼尽全力想要保护他人的青年变成了平静收割生命的死神,他失去了春日的晨曦,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被拽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沉沦。
降谷零的心脏疼得发木,视线模糊,呼吸也变得急促。
他见过那些伤,也清楚那些改变,可一切都没有亲眼目睹的血腥和杀戮来的震撼,来的更为彻底。
目光所及的一切让他清醒的认知到,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再也没办法回到过去。
除非这个世界重启,不然无论再怎么挣扎,未来也不会变成完美的happyend。
“这可真是……拿你没办法啊……”看着对方难过又绝望的好像世界末日了一般的神情,再也伪装不下去的青年轻轻叹息,
乌云悄悄溜走,他背对着重新洒落的月光,冰冷的神情逐渐柔和,周身萦绕的杀气被风轻轻一吹就散了,眼尾微垂,收敛了锐利,精致眉眼满是倦怠和无奈。
“大晚上的,乱跑什么?”要是他没认出来,这家伙第一时间就死了。
他松开钳住对方下巴的手,撑着膝盖准备起身,手腕却被人拽住,身体不受控制地撞进对方怀里,紧接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力道环住了他的腰和背脊,像是要将他的骨头勒断一样,手臂收紧的力道重得吓人。
上野秋实嘶了一声,想要将人推开,结果连手臂都没办法抬起来。
搞什么?
他茫然地被圈禁在对方怀里不能动弹,别扭的姿势不舒服极了,叫他不由自主的挣扎,可越是挣扎,对方收紧的力度就越重,上野秋实痛的眼前一黑,感觉自己的腰都快断了。
这家伙!上野秋实磨着牙,脏话滚到嘴边,还未开口就感觉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颈脖上,让他把脏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糟糕,他好像把人吓哭了。
上野秋实周身僵硬,半晌后才悄悄动了动手肘以下的地方,试探性地环住对方,僵硬又显得局促地轻轻拍打对方的背脊进行补救。
降谷零将脸完全埋在他的颈窝处,手臂用力得像是要将人揉进自己的血肉里一样。
在把人紧紧抱入怀里的一瞬间,他好像忽然就想明白了一件事。
无论未来会发生什么,又或者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要把这个人带回去。
哪怕结局不会完美也没关系,无论如何他都会陪着对方一起,将这人从淤泥中带出来,去拥抱那个属于他的春日。
这是他的原罪。
是他注定要背负一生的罪孽。
第100章
滴滴滴——
手机的铃声打破了深夜寂静的车厢,琴酒双指夹着燃烧到一半的香烟,另一只手从口袋里将震个不停的手机拿出来,看了眼来电备注,面无表情地接通电话。
“下午好,琴酒。”
听筒里传来贝尔摩德低哑勾人的嗓音,听到对方不合时宜的问候声,琴酒瞥了眼窗外冷清的街道和漆黑的夜空,不由嗤笑。
“现在东京时间凌晨三点十七分五十四秒,下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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