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白眼都翻到了天上,“老天爷,我家姑娘痴了,怎么办啊?”
邓如蕴却俯身从草丛里,偷偷捡了一只箭回来。
她突然道,“你方才那句说得很好。”
秀娘没明白,“哪句?”
她将刚捡回来的那支箭上下着,指尖摩挲到了可在箭头下的名字。
那个字一笔一划地好像刻在她心头——“越”。
滕越的越。
她悄悄看了又看,才小心翼翼地把这支箭偷偷收进了囊里。
她回了秀娘一声。
“就是你说,让爹娘去滕家提亲的那句。”
秀娘呆住了,“姑娘真要去?”
这话声音大了些,从山石后绕出去,隐约地被马上的人听在耳里。
“谁在那?”有人突然。
邓如蕴被问得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她虽有那样的心思,可却在那个人脸前露面,却是完全没准备好。
她心下乱跳起来,急忙扯着秀娘几乎蹲进了石头缝里。
刚才问话的人打马过来瞧了两眼,被山石遮挡没看到什么。
可邓如蕴听见了另一个声音,“多半是林子里受了惊的小兔,算了。”
是滕越。
他的声音和缓而沉定,绕过山石钻进了她耳朵里。她听得定住,抿着嘴巴不敢出声,可却在心里开了口。
“第二十九句。”
这是他今日“跟她”说得第二十九句。
他说她是林子里受了惊的小兔!
俏羞的笑从小姑娘眼角眉梢上跳了出来。
可是她什么时候,才能真的同他说上话?
如果等她大一点爹娘帮她提亲,如果他能应下,如果他成了她夫君,她是不是,每天都能同他说话了?
小姑娘一颗希冀的心乱跳不已。
他练完了箭,与同伴一道打马离开。
了然于心的马蹄声哒哒地远去,每一下都似轻踏在她心上... ...
可那越来越远的声音,突然在某一刻响亮起来,从远处倏然回到了她的耳里。
同官县外的山林间,邓如蕴自半梦半醒中睁开了眼睛。
眼帘刚刚掀开,男人锦衣纵马的身影蓦然闯入她的视野。
他打马而来,就在她们歇脚的山林外的官道边停住,目光往这片山林里看了过来。
林中树影斑驳,光与影交错跳动,有那么一瞬,好似就回到了回忆里的那天。
但这次,他是看过来了么?
邓如蕴心下莫名一顿。
可下一息,男人自马上收回目光,只叫了人上前问话,“庄里打的如何了?”
邓如蕴心头的停顿恢复了过来。
原来是他派了兵,支援了巡检司的人马,而他过来,是查看战况的。
邓如蕴微垂了眼帘,坐在路边的山林里没动。
他既然是来查看战况的,那她倒没必要凑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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