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邓如蕴暗自叹气,不是她出了事,是她把人家的事情都弄坏了。
她无意再去白家,跟白春甫道了谢,不用他相送,也不用他派车,从另一边往滕家走去。
最后的最后,她总还是要跟林老夫人把能解释的,都解释清楚的。
一个人走在喧闹的大街上,方才那么多人因她而聚的场景,果然就如同梦里易碎的气泡一般,啪的一声,轻而易举就破灭了。
此刻只有她自己,人潮在这座古城大街上涌动川流,她如同一只从小池潭里不小心游进来的孤零零的小鱼,本是见到了大河欢快不已,可这般川流不息的大河岂是她这只小鱼能经得住的地方?
这里浪花再大,河道再宽再广,她最终还是要回到自己的小池潭,离开这里。
她逆着人潮慢慢往回而去,人潮将她冲得左右摇摆,她还是渐渐稳住了脚跟,走在自己该走的道路上。
不知走了多久,周遭的行人稀少起来,离着滕家已经不远了。
这时有马车从后面赶了上来,邓如蕴回头,见到马车停在她身边,是林老夫人。
她本以为事情要回到滕家府邸才会落定,但眼下看来,可能就在这马车之中了。
她坐了上去,车中除了老夫人再没了旁人。
林明淑看着一路走回来的姑娘,亲自给她倒了杯茶水。
邓如蕴不敢让她倒茶,连连摆手,她却道。
“此时还讲什么规矩,你先喝点茶水吧。”
邓如蕴这才接了下来。
林明淑见她浑身灰扑扑的,为了不怎么相关的人奔波了一日一夜,连身上的灰尘都没来得及拍下。她不由道了一句。
“若是没有你,纭姐儿已经没了命了。”
邓如蕴摇摇头,“是大姑娘命好,我也只是路过襄助而已,只可惜,还是耽误了将军和滕家。”
滕家先就和恩华王府对付了一番,眼下又同砚山王府闹了半僵。
她实话实说,林老夫人深吸一气吐出来。
“可这也不能怪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要怪只能怪造化弄人,滕越不知怎么就对这拿了契约进门的妻子,上了十二分的心,明明邓如蕴避开了他,他还是巴巴地又找了回去。
更不要说方才,滕越紧张她的模样,毫不掩饰地落在众人眼底。
章四姑娘登时眼眶就红了。
林老夫人也没想到儿子起了这错乱的痴心,可她转身再去哄人家姑娘,却听章家姑娘道。
“自我娘过世之后,老夫人是待我最好的人,我一直以为您真能当我的母亲,可眼下看来,只怕是有缘无分了。”
姑娘当时低头落下了眼泪。
“我福气薄,没法有您这样的母亲,但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将军既然同那位姑娘这般好,我再不好相扰。”
她道,“我知道您怕家中从前的旧敌迫害,我人微言轻,却也会尽力在伯父面前替滕家说话的,只是不知作用几何。”
林老夫人心里压得难受。
若真到那般境地,她一个侄女说话能有几分作用?可两家结亲就不一样了。
永昌侯府虽然有大太监提拔,可在军中早已没落,她那侯爷伯父兵权握不到实处,若是滕家与章家结亲,永昌侯必然重用滕越,届时再施泽友再来坏事,永昌侯自会尽力保全。
这姻亲结与不结,相差可是甚大。
原本事情都是定好了的,一步一步按照她料想的来,谁曾想竟偏偏在滕越这里出了岔子。
他怎么就这么喜欢蕴娘呢?
那孩子是很好,可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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