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房是他的内书房,她住西厢房总可以吧?
然而她话刚出口,男人直接叫了唐佐。
“把东西厢房,都给我封了。”
他说这话明显还努力压着语气,但压在下面的火气邓如蕴却察觉得明明白白。
邓如蕴只见唐佐的脸色苦得像吞了苦瓜,顿觉不好意思,她实在是对不起唐佐了。
她只能道,“别封,我不住了就是。”
唐佐闻言连忙朝着自家将军看过去。
滕越自眼角朝那不老实的人瞥了一眼,见她还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更是生气,但到底没说什么,默认了。
他推门,抬脚进到了房中。
倒是听见她还好心地安慰唐佐,“没事了。唐侍卫下去歇了吧。”
她待旁人可真是好,除了待他。
但他不能再跟她计较,不然只会计较个没完没了。
他眼角瞥见她,总算是跟着他进到了房里,刚要松口气,谁知她看到了侧间的一张短榻。
“这榻不错,我睡榻吧。”
邓如蕴只看着他这正院正房里的那张雕花大床,可真是好床。
若是她今次睡了,这么好的床,以后就只能扔去库房里不见天日了。
可她这提议刚出口,他忽的转身一步到了她身前。
邓如蕴下意识往后躲去半步,却还是被他长臂直抓了过来。
她不禁小小惊叫了一声,却被男人直接压到了床上。
他先前沉沉的眸色之中,此刻怒火烧了起来,他咬牙盯紧了她。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跟我分隔开?”
这话直问得邓如蕴心头紧了一紧。
但口中却道,“我不是,都跟将军说清楚了吗?”
这话令滕越眼睛深深闭了起来,似有什么钻心的痛意,需要他拿出十分的力气去忍耐。
干烈寂静的边镇滕府,除了风斯斯沙沙从门窗地板墙角吹过的声音,此间再无别声。
男人深深地闭起眼眸,几息,才缓缓地睁开了来。
他只看着邓如蕴,忽然道了一句。
“蕴娘这会,可没有避子丸了吧?”
邓如蕴被他紧压在床上,又听到这话心下一跳。
她听见他慢声向她问过来。
“你说,若我们从此时开始,夜夜夫妻敦伦,会是那个人先回来,还是我们的孩子先来?”
邓如蕴瞬间紧闭了嘴巴,再不敢乱说一句话刺激他了。
她一张小脸绷得紧极了。
有那么一瞬间,滕越想把她的衣裳扯了,就照着他狠话说得那般办了她。
可却在她紧张的眸色之下,只能咬牙朝她看去。
她可真是狠心。
为了不要与他的孩子,竟一直在吃避子丸,她难道就不怕伤了身吗?
她怎么就对那人,痴心成这样?!
滕越死死地盯着身前的人,可又在触及她小柳叶眉下那双眸光轻颤眼眸时,心下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她就不能对他,就不能对他,好一点?就一点?
他忽然松开她站起了身来,深吸了三口气缓缓吐出来,才觉自己又找回了理智。
滕越没再看她。
“我睡榻吧。”
他声音不大,嗓音低着,似幽暗墙角里滴落的夜间残雨。
邓如蕴见他说完这话,过来去柜子里拿了床被褥,往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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