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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娘那孩子比你明白,人家何须要娘来赶?你与她本就不是门当户对的良缘,只是彼时她与我们都走投无路,才勉强结缔的亲事。既不相配,何必要强求呢?”
林明淑看向滕越,希望他能冷静一些,理智一些。
“好好地娶一位高门贵女,能对你助益相帮的贵女,这才是属于你的珠联璧合的姻缘。”
她说蕴娘不合适,“... ...注定无法长久。她也比你明白得多,想把自己往后的日子过好,对你,也不似你这般,把整副身心都丢进去。”
她说他该醒醒,“好聚好散,往后兴许还能再见,你若再纠缠不休,对她有什么好处,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她直言,“娘已经为你定下了章家的四姑娘,眼下永昌侯保你出来了,等过些日,就去章家把你和章四姑娘的婚事说定吧。”
她正色这般说,可却见滕越突然笑了起来,他转头问向杨二夫人。
“看来表姨母也知道我娘的意思了?蕴娘彼时是如何救得大表妹,姨母就是这样回报她的?”
这话说得杨二夫人眼泪掉得更急,她慌乱地摇头,“不是,不是,我也不想让那小祖宗走... ...”
她不似说谎,滕越见状长长地“哦”了一声,明白过来。
“那也就是说,果然是,娘在蕴娘进门之前,就已经同她签好了约定,从一开始就跟她说好,一年两年最多三年,在那章四姑娘孝期守完前,就让她卷了铺盖走人,帮我挡了灾,又不耽误我迎娶贵女... ...”
他厉声问向自己母亲。
“娘回答我,是与不是?!”
这一声冷厉如刀,而滕越的猜测几乎正中命门。
孔徽愕然,杨二夫人也紧紧捂住了口鼻。
林明淑听闻他忽然猜中,有那么一瞬想要跟他直接摊牌算了。
但她想到滕越的性子,想到从前一直瞒着他,就是怕他犯了劲,哪怕是契妻走了也不肯再娶贵女。
林明淑紧压着心口乱跳,同他说不是。
“蕴娘是自己要走的,执迷不悟的只有你,根本也没有什么约定可言,你不要再胡乱猜疑!”
谁料她这般说去,滕越忽的一把推开厅门,向外面叫了过去。
“沈修!沈修过来!”
他甫一开口,沈修就出现在了门前。
“将军。”
“你进来,你来同我也同我母亲说说,你在魏嬷嬷那,问出了什么来!”
滕越声色俱厉,沈修抬脚进到了厅中,林明淑只听沈修是从魏嬷嬷处而来,眼皮都跳了起来。
而沈修全无拐弯抹角,直接道。
“魏嬷嬷告诉属下,夫人在嫁进来之前,老夫人就已同夫人签订了契约。
“老夫人帮夫人出金州老家的泥潭,而夫人顶上将军妻子的名头,替将军挡灾。契约原是三载,夫人要给将军做妻子三年。在此期间必须保守秘密。
“契成之日,姻缘结缔,契约结束,夫人要如约和离。”
“老夫人会再替将军娶永昌侯府的贵女为妻,契妻之事,自此往后再不提及。”
沈修一口气,把他打听到的所有关于契约的原委都说了出来。
林老夫人脚下微慌,她不安地向着滕越看了过去。
她见滕越闻言没有怔怔难信,也没有惊怒发火,反而低着头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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