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西清深吸一气,握在了滕越手臂上,缓缓点头。
“好,你去吧,必要安稳而归。”
*
京畿傍晚下了一场疾雨,不过须臾,雨就停了下来,只剩下些积水残留在坑洼之处,黑靴踩在上面,水花四溅。
孔徽到底是黄西清的亲外甥,滕越没让他出面,但沈言星却要与他同去。
那日密谈,他们不敢放王复响进来。这厮知道后恼怒得很,说众人不信他,要同他们割袍断义。
不过这次潜入洪氏暗营,京中的百官都在那大太监监视之下,反而他们这刚进京的宁夏守将,大太监没太放在眼里,既如此,滕越和沈言星也需要人手,便就叫了王复响同行。
这莽厮一听要潜入大太监的兵甲火器营,浑身劲头都泛了上来。
不过滕越和沈言星,还真就怕他莽撞被人发现端倪,只让他守在外面照应。
这厮少不得又是一阵气恼,可有滕越镇着他,气恼也翻不出浪来。
... ...
吴老将军同几人说起大太监这兵甲火器营时,还画了一张草图示意。
此营分为两部分,前面是来往入口,后面是锻造之地。两处相距较远,也是以防锻造的声音传出去。整个兵甲火器营都相当之大,且前后各成一体。
滕越他们此番只需要拿到洪氏打造的兵甲火器几件即可。皇上只要看到洪氏私造的这些同官军不同的兵甲,自然明白洪晋的野心。
所以他们倒也不用往后院的锻造处去,自前院取得样物,就可以返回。
有吴老将军画的草图,而滕越前两日,也让人先偷偷进去了解了一番地形走道。今日这会,他同沈言星一前一后互打掩护,顺利潜进了营里。
两刻钟前,营里刚放了饭,兵丁们吃过饭,少不得有些松懈。
滕越本以为此间有多警惕,没想到,不知是不是大太监权势通天,没什么人敢来此地捋他胡须,兵丁们吃过饭之后十分松懈,滕越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潜入了存放兵甲的库房营帐之中。
洪氏野心果然非是一日之心,滕越只看这库房里满满当当存放着的兵甲和各种各样的火器,就冷笑不止。
他立时让人每样都取下几件,恰就穿戴在身上,丝毫不嫌累赘。
他自己也掂量了一把样式精巧的火铳,留在了手边。
前后用了不到一刻钟,他就转回去同沈言星接了头。
东西都已顺利拿到了,接着就看如何返回。
只不过入夜后换了防,火器营里的兵警惕了不少,众人先在一处僻静的营帐附近略略等了等,沈言星也派了自己的人手,先去探探路。
不想探路的人很快折返了回来,身边带了个王复响的兵。
滕越一见王复响的兵进来了,就挑了眉。
“你们将军有何事?”
王复响的兵立刻道,“滕将军、沈将军,洪晋的人到营里来了,将军派出去的斥候打探了消息急急奔过来报信,但这一来一回,眼下洪晋的人应该已经到了门前。”
现在匆促撤出也来不及,他只能道,“我家将军让二位将军先按兵不动,且看来人动向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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