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设想了一千种她受的委屈,又设想了一千种她找他的理由,但都确定不了,只是想到她半个月没见,还能惦记着他,无论是骂他还是想他,萧津渡都觉得这个年过得挺舒服的,不算空寂,原本因为想她而跑会所喝点酒的伤感此刻在烟花声里被稀释得分毫不见,2018,开局就妥妥的好年。
…
大年初一,以生态景致闻名的江南花园除了鸟叫声,再没其他动静,安静得仿佛不是在过年。
甘望舒翻身时碰到了额头的伤口,疼醒了,迷茫地撩起一丝眼皮。
昏暗中的房间布局却全然都是陌生的。
淡绿色的窗帘,棕色的地板,博古架上的玉制章若隐若现。
她扭头环顾,余光就在这时出现了什么令她惊呆的东西。定睛去瞧,同一秒,她呼吸都停滞了。
萧津渡……躺在沙发上,睡着觉。
甘望舒眼睛徐徐放大,足足一分钟过去,才挪动僵硬的手脚起来,悄悄踩上地板过去,捡起地上的大衣,给他盖上去。
室内昏暗,看不太清现在什么时候了,她去掀开窗帘。
霞光像泄闸的洪水毫无阻拦地冲入房间,落他一身。
甘望舒马上又阖上,只留下一丝照明的缝隙。
她回到床边,弯腰捡起大衣时才发现自己的脖颈处空落落的,一摸,两颗纽扣解开了。
甘望舒顿了顿,回眸看沙发上的人。
扭头时额上刺疼,甘望舒又茫然地摸了摸脑袋,上面沾着什么硬化了的东西。
她找去了洗手间,对镜一瞧,额上抹着一层浅浅的淡绿色膏体,膏体下,能看到一丝浅浅发红的伤口。
困惑地出去,她找到自己散落在床上的手机,一摁开就是单叶心的微信,昨晚发的了,说:“表哥来把你带走了,说带你回家。”
表哥?“……”
单叶心:“你醒来回我个微信,确保你安全。你放心他在我酒吧把你带走,你要是有什么身体上的损失我一定把表哥告破产,有监控。”
“……”
甘望舒回道:“我醒了,没事,在家里。”
这个点单叶心不可能醒着,她放下手机又四处看了看。这地方的房间布局,是她小妈家对面吧?
他把她从酒吧带到他自己房子里了?
甘望舒找了个阳台出去瞧,果然看到对面自己蓝银霜的房子。
小妈此刻正好从屋子里出来,两个儿子提着大包小包的,给她扶到车上,一家三口准备回林州过年了。
但凡昨晚这里不是她们一家人在过年,甘望舒也不会跑酒吧去找单叶心喝酒去,她知道除夕夜小妈两个儿子会来陪她,初一早上会带她上林州去团聚,所以她这个年就没有来这里的打算。
看着那两辆黑车消失在小区长道上,她眷恋地收回视线,进屋。
走到沙发边,蹲下去,好奇地看着这个半个多月没见的男人,他怎么会知道她在酒吧?是凑巧见到?
但半月前那么不欢而散,他还接她回来?是不是回来时发现他蓝姨家有人,就拐弯到自己家里来了?
甘望舒这一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萧津渡醒来时就见一颗脑袋支在手掌中,双眸瞪得溜圆儿,一缕霞光穿过水波潋滟的瞳孔,她眨一下,他觉得心头春水泛滥。
那抹无辜纯粹劲儿,真是把他拿捏得死死的,谁那么欠收拾还那么无辜啊,好像全是他的错,喜欢她是他的错,她天天要分道扬镳也是他的错。
萧津渡眉头一皱,故意道:“你吓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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