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她,咬牙切齿:“你别没心没肺,甘望舒,你知道那事给我打击多大,而那样的时候我还在外面等你到半夜,可你还不知道我那夜到天亮见了好几个律师,不知道我那几天找了多少关系为你周转这个事。
你知道我去美国看你无数次,不知道我去麻省多少次扑空,十二个小时的飞机来回反复重叠加起来是几百个小时。
我没找过你,你看着过得很好我比谁都开心,我自己孤单难过不妨碍我看着你就觉得开心。
你更新的生日照片,说新的日子,我打不通你电话,空号了,我也接受了,依然是十二小时的飞机独自回来。
听说你买了这个房子我当天就飞过来了,就在门口看着你车子开过,就为了看你那一面。
前天早上为了见你,我绕那两座院子走了三圈,走了快两个小时,你一脚油门走了……”
他眸光开始闪动,裂缝明显,话语开始一字一顿,被起伏的气息振得连贯不起来:“你别太,没心没肺,甘望舒……”
他声音嘶哑,胸膛不断地起落,“甘小姐没体验过一次又一次到手的东西飞走的感觉,体会不了人间疾苦,也别这样看别人笑话。”
甘望舒整个恍惚起来,也不知是电梯停下时的晃动还是他反过来训斥她的这句话……她体会不了人间疾苦……
她不知道他尝了两次那种即将要到手而最终她却又和他失之交臂的痛苦,她没体会过,所以说话带刺。
“所以咱俩不适合……”她轻轻抽出手,“我只能说,对不起,可你不爱听。”
萧津渡目眦欲裂,又握住她的手,“那你说我爱听的。”
甘望舒呼吸孱弱:“我没办法。”
萧津渡眼底的黑如夜空普将暴风雨,一寸寸碎了开去。
甘望舒:“对不起,你当这一晚上,没有过。”
她先出去了。
萧津渡直到有人进来,才慢吞吞迈开腿。
到酒店门廊下时,正好见她上了泊车员开来的车碾着市区厚厚的积水走了。
萧津渡自己喝了酒,带司机了。
他不像以前钻入后排,今天上了副驾驶。司机还提示他:“路况不好,萧先生要不到后排?”
“走。”
司机启动车子,尾随那辆已经开出十来米远的玛萨拉蒂往沪檀林开去。
沪檀林那一块在山脚,低洼,容易积水。
这样的天气路上车子甚少,中间司机准备超车,被萧津渡冷冷的“别超车”三个字杀得差点踩成了刹车。
回过神来,司机只能不明所以的一路慢吞吞继续跟在那辆玛莎后面开。
…
回去洗了个澡,甘望舒疲惫地在床上抱着自己,在嘈杂雨夜里思考这一晚上发生的事。
再怎么道歉,还是亏欠他的,他不开心也正常,两年里几百个小时在空中无聊度过的航程,就是她怎么也亏欠他的,他想要的补偿就是她也说一句喜欢他而已,可是她已经接手甘氏了,真的回头不了了。
她唯一能让自己不那么难过,去释怀的是,不接手甘氏两人也真的不可能,他说他有办法,她觉得也只是逞强赌气罢了,他有什么办法呢,他没办法……
可这个人还气得不行,要怎么让他消气,也放弃呢……
刚刚一路上他在后面跟着,她是知道的,他怕她熄火或者出别的事。
甘望舒无奈地拿出手机,试着给他发微信。
“你好好过你的日子,你就当我这人真的不值得,我无论如何补偿不了你什么,你忘了这几年,以后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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