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胭再次陷入沉默。
家里并不能确定哥哥是不是还能生儿育女……也许只有哥哥自己知道,但他曾咆哮过,让家里死了这份心,若给他娶妻,他就自尽。
于是母亲再也不敢提了。
罗氏哭道:“其实我叫你过来,也是为私心,我想叫你父亲和祖父看看,我还有个女儿……我的女儿嫁了国公府,府上并不只有那两个孩子,我……”
她泣不成声。
宋胭拿手帕来替母亲擦,想安慰什么,却说不出话。
安慰只是安慰,母亲的局是死局。
若她有力气支撑,可继续把持着家务,维持着主母的威严;或她愿意,可以将那一双儿女抱过来自己养着,以后有母子名分和养育恩情,总会好一些,但母亲也做不到,她不想让本就孤戾的儿子更加寒心。
所以,她只能越退越远,越缩越小,将所有的位置都让出来,交给姨娘和弟妹。
但她,明显是不甘心的……
两人说了半夜的话,第二日又待了半天,吃过午饭,宋胭便告别父母离去了,回国公府。
行至景和堂旁边的夹道,却迎面碰上了魏祁、魏枫,还有另一人,正是郭家那位舅兄,郭彦亭。
几人正说笑着,见到她,魏枫叫了声“大嫂”,郭彦亭倒是亲热地叫“弟妹”,向她行礼,她也回了一礼,礼尚往来,叫他“郭大哥”。
魏祁唇角还有笑意,朝她道:“回来了?”
“嗯。”
“晚上我就在景和堂用饭,你那边不用准备。”魏祁说。
“好。”
郭彦亭道:“我从家中带了些海鱼过来,还有海参,巴掌大的干虾,虽不如京中鱼虾鲜嫩,但总是些少见的海货,弟妹到时也可以尝一尝。”
“是,多谢郭大哥。”
说完宋胭便去往自己的院子,听见背后传来魏枫的声音:“要不然我们去祖父那里弄坛玉露春来吧,那个配着海鱼肯定好喝!”
“不用,我那里有两坛枭香酒,喝那个就行。”这是魏祁的声音。
“枭香酒?福建的?之前那老酒坊没了,我们家都没有这酒了,你怎么还有?”
“诗娴嫁过来时,陪嫁里不是有十坛酒么,就在我那里,没动。”魏祁笑。
郭彦亭大叹:“搞了半天还是我们家的,可真便宜你了,我待会儿怎么也得带两坛回去!”
“你可不兴这样……”
声音渐渐远去,宋胭也绕过弯到了自己院中,再也听不到了。
原本就沉重的心情更加郁结……魏祁魏枫和郭家舅兄是至交好友,而和她的哥哥呢?永远都不会有太多的交集。
可她的哥哥原本是十分洒脱爽快的,他是赛马高手,他射得一手好箭,他会算圆周率,会什么正负开方术,天元术……她会的那些算账本事,不过是向他学的一点皮毛。
若他好好的,他也能让人肃然起敬,也能和人相谈甚欢,而不是只有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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