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那可不,还是当着上访人的面说的,现在张局可是为难,接待室有李余搞工作,往下头转案子个个都是督办,一天三个电话的催,您这么大的领导名头一架,他在那狗仗人势,这安排的事,哪个人不赶紧搞?”
宋继开没有反驳:“他总得图点什么。”
郑重:“还得是你大度,但他在外面刷你的脸,次数多了,连带着你的名字也不值钱了,连给村里的老农办个低保都要麻烦到你这,像话么?”
宋继开摸了下滚烫的豆浆杯,拇指搓了下食指指腹。
“你怎么回的。”
郑重:“我哪敢回,他一转业就住你这,和你都睡一个屋里了,我怎么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宋继开眉头终于皱了下,他看了郑重一眼。
郑重坐直了些:“继开,我知道你不是同性恋,就算是,你也看不上这种货色。你带着他图省心,从外头再找个保姆,怎么也得往上查两代。但这个李余,一看就是个二椅子,看着你的眼神腻味死人,也摆不清自己的位置,每次来了客,就直接坐你旁边,那位置可是主陪,真把自己当成你贤内助了。”
宋继开眼神一沉:“别说那么恶心。”
郑重向来不正经,家里那个底牌,都没引得他往官道上走,好在他嗅觉还算灵敏,在周边买了几块地皮,搞房地产,现在又承包了旧城镇的项目,整日里在酒场上混,他不像宋继开那么古板严肃,半开玩笑说了两句荤话:“那你可得小心,以后娶了媳妇,这条小公狗吃起醋,不得在你床上摇屁股么?”
嗡——
李余一个哆嗦醒了,手机在旁边震动,不知道响了多久。心脏咚咚狂跳,李余喘了口气,还好,他这么快醒了。
李余按掉闹钟,一抬头,刘科长站在旁边,端着他那杯茶叶水。
李余吓了一跳:“科长,实在对不起,昨天没休息好,我可以晚上加个班……”
“不用,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太累了就歇歇。”
“谢谢。”
刘科长:“小余,今天坐车来的?”
“嗯,是……”李余话卡了一下,说,“是我一个不太熟的同学,顺道遇见的。”
刘科长说:“不是什么好人,离远一点。”
李余点头:“嗯。”
头中午,刘科长让李余去市委取几份文件,提醒让他带上饭盒,市委大院里的食堂可比他们这油水多。
从办公室出来,李余看到接待厅里坐着个女人,身材矮小,又瘦又黑,一身脏的看不出颜色的衣裳,干瘪的像根风干的腊肠。
这女人李余挺熟悉,为了申请经济适用房,钻政策漏洞,和她老公假离婚,婚前协议分割了大部分财产,结果经济适用房没办下来,假离婚成了真离婚,男方娶了个小媳妇,拒绝复婚。从那以后,这人就疯了,不收拾也不工作,天天就来上访。
他多看了两眼,刘科长在门口让他快去,别赶不上放饭,李余才赶忙走了。
李余楼上楼下的跑,最后去了组织部,刚进门,就被热风吹的一激灵。组织部管人事调动,不愧是实权部门,暖气都比其他科室实在。
一个小姑娘拿出来个记录本,让李余签字,李余从表格上一大堆单位里找信访办,旁边有人在聊天。
“王琳,今天打扮这么漂亮,是有约会啦?”
王琳:“哪有……”
李余顿了下,他记得叫王琳的这个女孩子,她的一顿接风宴,花掉了李余省吃俭用大半年的工资。
“那位郑先生的车早上又开到大院门口喽。”
“可不是他约我!”
这屋子里的哪个都不缺钱,尤其是王琳这种金银窝里生出的凤凰,看不上郑重那种花花公子。
“那就是替别人约的呗……”
王琳声音轻了点,语气却很高兴:“本来约了明天,早上才说今天也有空了……”
李余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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