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就能赚到他上班时候一个月的工资。
有天李余正忙活着,有人说要个双蛋的,他刚把饼摊好。
一抬头,看到了周白。
周白坐在辆奥迪车的后座上,李余眼睛忍不住往里面看,宋继开坐在阴影里,没什么表情,一只白皙纤长的手搭在腿上,带着块款式低调的手表。
周白和他打招呼,手上有块一样的。
“这么巧,你现在在干这个?”
李余低下头,给饼翻了个身。
“嗯。”
李余把饼卷好,周白递给他十块钱,李余找零的时候,周白看了李余的手,笑呵呵地说不用了,多出来的算小费。
李余把沾了油的票子放进口袋里。
天气不好,李余收摊很早,他回到家里,在厕所看镜子里的自己,脸上全是被薰出来的油光,真挺难看。
李余想过,他要是再见着宋继开,一定得和以前一样,叫一声哥,就算做不成伴侣,也还是朋友。
他一直这么认为,可今天真见着宋继开,他的胸口像插了把刀子,一口气都喘不过来。
李余捂着通红的眼睛想,怎么办啊,原来他和宋继开已经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来。
李余又在家里躺了两天,他换了个地方出摊,虽然收入比以前差了些,没再遇到过之前那种事。
李余好几天晚上睡不着觉,他去了趟东单公园。
李余没有跟胡兰芬说谎,他真不打算结婚了,他心甘情愿的跟男人上过床,这种事没有哪个姑娘不膈应。
他已经走歪了,好走的路回不去了。
他不该去祸害别人。
李余听说那地方同性恋多,但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个同性恋,就在外边转,挺巧,遇到个和他一样的。
那人比李余高半个头,皮肤晒得黝黑,一看就是在干体力活。
那人叫住了李余,黑脸上有点透红:“你……是……是那个么?”
李余说:“也许是。”
对方挺老实,特别的土,到这种地方来,也穿布鞋,穿了个汗衫,好在还是挺干净的。
两个人聊了两句,李余走之前,对方跟他要了号码。刚到家,李余就收到了陌生短信,说他叫王放,二十八了,不打算结婚,独生子,旧城的人,有拆迁房,读书不行,初中毕业了就一直在工地上上班。
李余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清醒了,才觉得昨天晚上出去随便给人号码很离谱,回了句:咱们不合适。
他想着就这么算了,没想到对方一连几天都给他发消息,挺长一条,李余累了一天,根本没心情看。
挺烦。
他把手机按灭,屏幕挺小的一块,李余看到自己的脸。
一瞬间,好像盆冷水从头浇下,李余突然才意识到,他自以为是的关心和报备,他以为是情人之间的忠诚和亲密,但对于宋继开来说,或许只是种骚扰。
宋继开送周白回过几次学校,没有再见过那辆小车,他在校门口等周白出来的时候,听到有人说,那家挺实在的煎饼搬到世纪公园门口了。
周白一边上学,一边还搞点艺术,他和宋继开提议周末去附近的公园写生,那天宋继开本来有个挺重要的会,叫陈秘推掉了。
周白挺感动的,他告诉宋继开,不用为了他这么做。
宋继开在想事情,没有听见。
李余跟平常一样推着三轮车,周末,生意其实没多么好,上班的人少。他仔细想,他确实需要一个新的开始,他不能总是一想不开就在家里躺好几天,他挑着回复了王放几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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