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纸尾巴打着旋,愉悦地嘲笑傻子。
呆愣半晌的沈明鸿这才回过神,愤怒地把纸拽下来。
连张沈子衿留下的废纸都敢欺负他!
罗夫人看上去快晕了,抓着殷南侯的手声泪俱下:“侯爷!”
沈明鸿:“爹!”
殷南侯耳朵嗡嗡,一个头两个大。
喊什么喊,人都走了,还能叫回来重新来过不成!
但沈子衿此番做派,等于把殷南侯府面子放脚底下踩,殷南侯当然也气得不行。
“等过段时间,我就去求皇上,换世子。”殷南侯捏了捏眉心,“别吵了,头疼。”
罗夫人被沈明鸿扶着,她有些急:“侯爷,不应该尽快办吗?”
“秦王刚成婚,皇上龙心大悦,短时间内面上可能也会向着秦王府,我会在合适的时候上奏。”殷南侯看着满地红纸,甩了甩袖子,攒的气都撒在下人头上,“都傻了吗,还不快来扫干净!”
看出主子在气头上,下人唯唯诺诺不敢吭声,赶紧干活。
扫帚唰唰声在院中响起,无人交谈,莫名让人心慌。
与热闹散去后的侯府对比鲜明的,自然是此刻的秦王府。
前来送礼的人非常多,挑夫们挑着大箱小箱,往来络绎不绝,可谓是人声鼎沸。
按照大齐风俗,沈子衿入王府后在婚书上写下名字,随即他的名字就会被刻上玉碟,入皇家族谱,没有拜堂这种流程。
沈子衿和楚昭同为男子,也要一起在前堂招待客人。
很快,沈子衿就发现,送礼的人虽然多,但基本都是家丁仆从,带着礼品和清单,交完礼品就走,真正来赴宴的却没有几个。
不管朝中官员们怀揣什么心思,是观望还是不屑,总之,对一个王子皇孙来说,如此备受冷落的婚宴,无疑是耻辱,非常扎心。
沈子衿立刻扭头看向楚昭。
若是楚昭失落或愤怒,他作为刚牵手成功的合作伙伴,少不了要安慰几句。
楚昭正笑吟吟的,沈子衿不知他是否强颜欢笑,斟酌了语句,委婉开口:“王爷,今日宾客都是颇为交好的人吗?”
“嗯?不一定,今天能来的,大部分交情不错,一小部分揣着他自己的心思,想从‘秦王’头衔里得到点什么。”
楚昭边说着,对上沈子衿的眼神后,再瞧瞧没坐满的前堂,他福至心灵,悟了。
“是觉得客人太少?”
沈子衿先表明自己的立场:“其实我觉得人少些正好,也不过分吵闹。”
楚昭抚掌:“巧了,咱俩想法一样。”
“而且你看,”楚昭抬抬下巴,双手抱臂,笑得满意,“礼送到了,不来吃席,王府血赚。”
王府管事孟老刚上前就听到楚昭的话,简直眼前一黑:说什么呢您!
虽然心腹们都知道成婚是走过场,但沈子衿日后也是要在王府长住的,听到此等发言,误以为楚昭是个极为抠门苛刻的主怎么办!
孟管事可不乐意别人误会自家王爷,准备挽回楚昭的形象。
孟管事清了清嗓子:“世——”
沈子衿:“妙啊,王爷说得真有道理!”
孟管事刚一个气音出去,就撞上沈子衿的发言,差点咬了舌头。
孟管事:啊?
沈子衿反应怎么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沈子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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