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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是翰林出身,至于他们和都察院、还有地方官之间的联系,那就是错综复杂的根须,因利益牵扯,因利益散伙,里面不是没有墙头草。
楚昭说半个月后能拿下殷南侯爵位,那么届时朝堂中必定有一番动静,可惜这段在原著中没提过,沈子衿也不知道具体会出现什么变动。
要是楚昭肯用自己做谋士,能把消息透给自己就好了,即便有原著打底,掌握的消息还是越多越好,因为书本不完全是现实,某些重要但却不够精彩的细节可能在原著中被一笔带过。
看书时能带过,自己要入局,可就没法轻描淡写了。
沈子衿分析着情形,后来又回到屋中动笔边写边想,临近黄昏时,小东来报,说是工部都水清吏司主事崔大人上门替崔倾山道歉。
哦,崔倾山他爹。
沈子衿看了看日头,心说这个点来,有意思。
“请他去前堂。”
沈子衿回府后自然已经把粗布衣裳换了,不需要格外收拾,就去见了崔主事。
崔主事等在前堂,见了沈子衿,先弯腰行了大礼。
“犬子无状,老夫特来向王妃和东宁公主请罪!”
崔主事留着一把美髯,大腹便便,神态恳切,把姿态放得很低,好像真就是个替不懂事的儿子前来告罪的可怜老父亲。
沈子衿却心头有数,和气道:“崔大人快起,即是如此,小东,去把东宁请来。”
崔倾山是晌午左右被拿的,崔主事若诚心告罪,第一时间就该到秦王府,而不是拖到现在。
耽搁了时间,无非是去干了别的事。
比如先求人,看看效果,再决定来了秦王府该怎么应对。
沈子衿猜得半点不错。
崔主事得到消息后,马不停蹄先跑刑部,问问儿子究竟发生了何事。
崔倾山先前满嘴嚷嚷着是秦王府给他下套,但那是必要的嘴硬,他也知道自己这回有多不利,看到的人太多了,只能先一五一十给崔主事想清楚。
“爹,你得救我!”
下没下套都是后话,得先把人救了。
崔倾山隔着铁牢栅栏,抓着崔主事的手:“我事先并不知道他是秦王妃,绝对无意辱没皇室,这一点要让陛下知道啊!”
崔倾山知道自己免不了埃顿罚,但只要争取到轻罚,这关就算过了。
崔主事咬咬牙:“好孩子,你等为父的消息。”
为了救儿子,崔主事脚下生风,出了刑部就找上工部侍郎和尚书。
都水清吏司主事官职不高,却是实打实的肥差,比许多大官都过得舒服,崔主事油水没少捞,自然也要孝敬给侍郎和尚书。
这次求他们办事,自然也要贿赂东西。
侍郎拒了他这回的东西,觉得水太深,自己把握不住,帮不了他,而尚书收了东西,说去见一见首辅。
崔主事只得焦心的等着,结果等大半天,尚书回来跟他摇头叹气,道这事儿可能办不了。
事办不了,但收了的东西是不退的。
崔主事心头那个火气噌就上来了,但他没法、也没时间发作,拎着歉礼又赶紧往秦王府跑。
虽然大部分路段都是马车代劳,但他今天走过的路绝对抵得上平日几倍的量,感觉连肚子都能瘦下几两肉。
东宁到了前堂后,坐在沈子衿手边,崔主事又朝东宁道了个歉。
东宁只点点头,不说话,好像自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一切交给沈子衿做主。
“崔主事不容易,可怜老父亲的拳拳爱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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