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着欢快的小碎步到了卧房外台阶下站定,开开心心当个门神。
楚昭单手轻松带起沈子衿,就一个感受:好轻啊。
成婚那日背他出门就觉得轻,怎么养了些天感觉一点也没重,还得养,要不让大夫专门给定下些伙食?
屋子里,楚昭把沈子衿稳稳放在床沿边坐好,沈子衿悬着的脚终于落了地,但这心口还在噗通噗通,没有踏实。
后遗症挺重。
先前沈子衿看不到楚昭的表情,同理,楚昭也瞧不见沈子衿的脸,本来想气沉丹田跟沈子衿好好说道什么叫劳逸结合,但一抬眼,却整个愣住。
就见沈子衿白皙的面上蒸腾起红霞,薄云胭色,昳丽无双,平日那双或噙着懒懒笑意或聪慧灵敏的眸子,带着罕见的怔忪和不知所措。
红玉桃花,落香醉枝头。
又像猫儿慌了神,想故作镇定,却忘了卷起的尾巴已经悄悄出卖他。
怎么能有人在美得让人只敢隔云远观的同时,又沾满红尘跟只暖窝里的家猫似的呢?
楚昭不是第一次被沈子衿的颜值美到,但的确是头一回心神被晃得忘乎所以。
是他从没见过的模样。
这回心脏不止漏半拍了,噗通通,重重地敲了两下。
有点乱。
直到沈子衿偏头两声轻咳,才把楚昭不知飞到哪条洛水湘江的神思拉了回来。
一把将人抱回来的秦王有多威风,此刻的楚昭就有多窘迫。
沈子衿羞红的脸让他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但是听到咳嗽,身体已经先脑子一步,自个儿行动,在桌边熟练地倒了杯水,递到沈子衿手边。
楚昭:“……”
什么时候养成的这种条件反射,他自己都不知道!
沈子衿知道自己脸有点烫,但不是他能控制得住的。
他机械地接过杯子小口饮水,并不明白他此刻在别人眼里究竟是何等姿容。
他是泡过澡后再去书房的,头未戴冠,只随意取了支银簪挽发,如瀑的黑发披在脑后,柔柔顺顺,配上泛红的脸,在灯下美得惊人。
沈子衿喝完一杯水,感觉总算缓了过来,他搭在杯边的手指蜷了蜷,不知道该拿什么眼神去看楚昭,犹豫片刻,小心又踟蹰地抬眼——
正好跟楚昭的眼神撞上。
尽管沈子衿也飞速挪开视线,但他还是发现,这回率先避开的是楚昭。
而且楚昭眼神里好像还带着尴尬?
……扛自己的时候那么干脆,怎么这会儿才尴尬,反射弧也太长了叭。
楚昭看哪儿都行就是不看沈子衿,把空掉的杯子接过来:“你先睡吧,明天午间我回府一趟,你到时候再说也来得及。”
“……好。”
书被没收,人也被强制挪回卧室,沈子衿方才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对抗身体的困意,此刻沾了床边,那点劲头就聚不起来了。
被窝果然是工作的天敌。
沈子衿去掉外面的衣服,乖乖躺好,楚昭还过来帮他掖了掖被角。
沈子衿此刻已经不怎么尴尬了,平身第一次被人扛很新鲜,其实跳出局内,回头想想还觉得挺可乐,视线下意识朝楚昭看过去,就发现楚昭给他掖完被角后走到桌边,又坐下了。
坐下了?
沈子衿:??
他疑惑的目光太明显,楚昭飞快扫了眼,又迅速垂眸,轻咳一声:“你睡着了我再走,免得你又起来看书。”
沈子衿:……那您还是不够了解被窝对我现在这副病躯的封印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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