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掌心贴了一下。
贴了一下。
沈子衿面颊噌的一下瞬间爆红!
救命——
现在别说给个地缝了,给个针眼他都钻了!
尴尬得抠出三室一厅算什么,他现在能抠个皇宫出来!
楚昭却好像并没察觉沈小侯爷的窘迫,拿着枕头就往外走,在他走到外间的时候,沈子衿终于听到了迟来的笑声。
沈子衿绝望闭眼躺倒,双手放平,生无可恋:啊我死了。
楚昭笑得特别开心,仿佛多年没碰上这么好玩的事了,愉悦得很,笑声非常松快,沈子衿听着听着,想到自己刚刚犯的蠢,不知是不是被楚昭感染了,自己也莫名笑出了声。
唉,自己被自己蠢乐了可还行。
沈子衿躺在床榻上笑,他因为刚刚的羞恼,面色还红着,这会儿半夜缺觉,眼角很快笑出了泪花,美人在灯影下笑靥如花,还缀了露,他雪白的手腕放弃般搭在床头,笑够了,无奈道:“王爷。”
楚昭也笑够了,轻咳一声:“停了停了,我没在笑你,真的。”
沈子衿哼哼:“你只是想起了高兴的事对吧?”
“还是小侯爷懂我。”
这样寻常的对话,在几千年后某个时空可能变成梗,神奇吧。
楚昭回身朝里间看了一眼,这一看,抱着枕头的手倏地收紧了。
沈子衿卧在床榻上,就这么懒懒含笑瞧着他,玉白的小臂露着一截,细腻得晃眼,眼尾和面上都还染着红,胭脂似的蔓开。
春风含情最乱人心啊。
枕头差点给楚昭的手劲儿捏坏了,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匆匆出去关了门。
沈子衿倒是没看出来他背影的不对劲,笑了一通,把烦忧跟力气都笑没了,本来以为今晚又会失眠,没想到困意就这么泛上来了。
总之,外面兵荒马乱,沈子衿却睡了个好觉。
外面可不是特别乱么,案子太大,一夜有多少人根本无法入眠,别说睡觉了,这会儿还跪着呢,御书房灯火通明,人人战战兢兢。
这都没影响到沈子衿一夜好眠。
第二日,沈子衿睁眼醒来时,楚昭就不在府里了,他一边吃早餐,一边听侍卫传达楚昭给他留下的话。
礼部尚书和好几个大官已经被下了狱,他府上书信牵连甚广,承安帝昨夜冲着次辅发了好大的火,次辅跪到半夜晕了过去,承安帝让人把他抬走,禁了他的足。
至于刺客,禁军在猎场中逮着两个人,可惜两人当场自尽,显然是死士,是大齐人的样貌,身上也搜不出什么有用的证据。
但有仵作说他们瞳孔色泽与普通齐人有异,或许是和他邦的混血也说不定。
和礼部尚书来往的外邦是北边的雄鹰部,部落使团哭哭啼啼,说是礼部尚书主动找上他们,还以大齐朝官员的身份相要挟,逼他们进贡财宝。
这倒还可以狡辩,因为礼部尚书留着的是雄鹰部给他的信,信上某些东西写得比较隐晦,而礼部尚书给雄鹰部的信究竟写了什么,没有实证,全靠嘴来分辨。
“暂时不宜和雄鹰部撕破脸,”沈子衿轻轻搅动碗中的羹匙,“白狼部崛起太快,但他们跟雄鹰部有世仇,得留着雄鹰部暂时遏制他们。”
羹匙轻磕在碗沿,沈子衿眼中划过狡黠的光:“但趁机占他们点便宜还是能行的。”
侍卫笑笑:“王爷也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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