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沈子衿签下白纸黑字的字据后又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发生了不少事。
首先,公事上,朝堂势力划分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礼部尚书人头落地,还牵连九族,流放的流放,为奴的为奴,一同牵扯进的官员判罚不等,不过礼部尚书黄泉路上肯定不孤单,起码次辅是陪着他的。
据说承安帝对次辅说最后一句话已经没什么火气,只道念在他有功的份上,放过他家中其余人。
如沈子衿所料,次辅没了,皇帝要提拔新人,内阁进了两个新阁老,楚照玉和沈子衿也趁机在其余岗位上安人手,春闱的活儿也被他们的人揽住了,是在给未来铺路。
外交上,雄鹰部因为抹不干净,被迫在互市上让利,以求息事宁人,这可是刮了肉,丢了好多银子,朝廷欣然接受。
总之,公事上十分顺利。
至于私事嘛,有好消息和坏消息。
好消息,这一个月里,楚昭没有表白。
坏消息,沈子衿降低独处时间的政策没有成功。
东宁这小棉袄可太贴心了,他依然前来温书,但是到了晚饭时间,就不肯再天天留下一起用饭,只偶尔留,这个月加起来才三四次。
东宁顶着可爱的小脸蛋,认认真真道:“让皇嫂教我,已经是莫大幸事,我怎么还好多占去您和皇兄相处的时间呢?”
从他的角度出发,那真是有理有据,沈子衿若是反驳,恐怕东宁会惊讶无比:什么,难道您和皇兄感情不好吗!?
可见孩子有时候太懂事,对大人来说不见得全是好处。
而且,沈子衿觉得楚昭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
不是错觉,沈子衿偶尔会抓住他偷看自己的眼神,光被抓住的就有许多次,那他没发现的时候呢?
细思恐极。
头几次被抓住的时候,楚昭还会先不自在地移开目光,飘一会儿,然后仿佛想通了什么,再佯装自若地把视线挪回来。
等次数稍微多了,楚昭连那点不自在都没了,非常坦然跟沈子衿对视。
这种时候,败退的就是沈子衿了。
沈子衿有些头疼,还很疑惑不解。
楚昭喜欢自己,毋庸置疑,可他最近表现得很奇怪,仿佛从容的做好了什么准备,等着自己开口。
他应该没解读错。
可自己开口必然是要岔开话题,任何暧昧气氛都不能逃脱沈小侯爷的制裁,绝对不能留,要拿公事的凛然正气镇压恋爱脑。
所以楚昭等什么呢?
沈子衿叹了口气。
“怎么在叹气?”
今天天气好,沈子衿在明月轩的池塘边喂鱼,楚昭从明月轩外走来,迎面就瞧见沈子衿倚着栏杆叹气。
沈子衿立刻坐直了:“没有,就……只是松松气息。”
楚昭仔细瞧了瞧沈子衿的脸色,沈子衿早就把情绪收好了,楚昭没看出郁色,信他一回,顺手也抓了把鱼食,边往池塘里扔,边跟沈子衿聊天。
“白大人不日就要离京,我们准备给他践行,明晚在锦绣阁定了厢房。”
沈子衿:“好。”
白君行变了职位,从翰林侍讲学士,挪到了都察院,现担任监察御史,即将离京去玉州巡查。
别看监察御史官阶比侍讲学士低,却是个真正手握大权的差事,察纠内外百司之官邪,可露章面劾,等于手里直接捏着官员们的前途,外出时常称作“代天子巡狩”,去了地方上都是要被捧着围着的。
白君行去玉州待个一年,再顺顺利利回来,有了外放资历,才是他真正该在仕途上平步青云的时候。
但白君行此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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