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知州眼珠子动了动,慢慢转向沈子衿,此刻沈子衿称呼他的官名,虽然语气淡淡,但对曹知州来说,只觉得讽刺。
“秦王妃。”曹知州道,“你们能查到的,能拿出证据的,我无话可说,您特地跑这一趟,总不能是为了看我笑话。”
“我对你的笑话没兴趣。”沈子衿并不想在脏兮兮的地方跟他费时间兜圈子,“你和魏首辅的关系,明眼人都能瞧见,只不过要坐实还差点东西。”
曹知州:“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大有你说你的,我无所谓的架势。
“你知道自己在劫难逃,等着魏首辅能保保你九族,能救一点是一点,所以不敢也不肯出卖他。”
沈子衿一身华服在阴暗的地牢里显得格格不入,隔着铁栏,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好听,可听在曹知州耳朵里,却不是什么涓涓流水。
分明是冰寒彻骨的催命符。
“京中局势已变,魏长河自身难保,或许没功夫关照你九族,我其实也可以许诺你一些好处,毕竟九族太广,其中有些人也无辜,但我知道更简单容易的方式。”
沈子衿轻轻眨了眨眼,他长得好看,没有半分凌厉,也没有浓烈的杀气,因为身形纤弱,乍一看,无人会觉得他危险。
但已经有很多人在他身上吃了亏,也已经有人领教过他风轻云淡下的手段。
飞虎说沈子衿吓人,不是没道理。
沈子衿语调平平,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好像只是在闲聊:“梧州柳城,有一名黄娘子,开着家酒馆,远近闻名。”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让曹知州瞬间变了脸,他险些惊的直接从草榻上滚下来,但生生忍住了,惊疑不定看向沈子衿。
沈子衿站着,垂眸瞧着半矮身的曹知州:“她有两个孩子,跟你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是买酒的兄弟们带回的话,他们此刻也还在黄娘子的酒馆。”
曹知州听出话里的意思,往牢门边一爬,不可置信:“你、你——”
他是怎么查到的!连他夫人都不知晓,被他瞒得死紧。
他若是不开口,沈子衿口中的人就要杀了黄娘子和他的儿子们不成!?
“外人都说你与夫人感情和睦,可实际上你们彼此并无多少情谊,利益所需罢了,越珍惜的东西放得越远,黄娘子和你两个儿子就是如此。”
沈子衿看着曹知州的表情,这人害得无数人家破人亡,他不会有悔过之心,只有刀要割到他的软处,才会真正的痛。
沈子衿半嘲地勾了勾嘴角:“兄弟们还在酒馆等着玉州消息。”
“曹知州,”沈子衿嗓音徐徐,“现在可以说了吗?”
第64章
曹知州的嘴到底也不是万年龟壳,终究被撬开,把与魏长河做的事吐了出来。
玉州搜刮的钱财数额太大,要给魏长河,不可能走现银,也不敢在钱庄直接挂号,而是七拐八绕,中间过了好几道弯,最后才以产业和银票落到魏长河手里。
沈子衿抬手让人记下,之后好去取证。
曹知州的背终于全然垮下,再无半点精神气。
签字画押的时候,他注意到纸上还有这样的话。
【秦王妃被枫山匪徒所掳,玉州知州因担心勾连匪徒之事败露,迟迟不敢上报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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