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上面沾染的尘泥。
“还有人要验么?”
他问。
百官面面相觑。
荒唐实在太荒唐了。
卫瑾瑜这个长公主血脉虽被赐了国姓可在赵王仍在世的情况下无论如何也没有资格越过赵王继承大统。
然而梁音手握这封荒唐的遗诏百官一时之间竟奈何不了。
也有人想骂梁音与叛贼勾结 ,但绞尽脑汁他们也不想出梁音与谢琅、公主府有什么瓜葛联系,骂也无法骂得有气势。谁不知道,在雍王落入叛军之手前,梁音甚至还在积极筹备雍王立储大典一事。
唯独韩莳芳,用探究的目光望着这个看起来木讷老实的昔日凤阁行走,曾以狷狂著称的梁音。
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重要东西,才会在这等关键时刻,被人猝不及防摆了一道,将了一军。
梁音,恃才傲物,目中无人,不仅弹劾文尚,让文尚脸面大失,昔日在宫宴上,举止轻浮轻狂,可是曾对明睿长公主无礼至极……
梁音,担任凤阁行走之后,依旧傲慢,依旧狷狂,连陆允安都不放在眼里……
梁音,被文尚羞辱,在文府当了十年马奴,全靠皇帝垂怜,才坐上礼部尚书之位。
梁音,到底有什么理由背叛皇帝?和叛贼沆瀣一气!
“呵,一封假造的遗诏,也敢在此扰乱视听!”
裴行简直接自护卫手中夺过弓箭,将箭镞对准梁音,一箭破风而出。
可惜那箭没落到梁音身上,便被另一只铁箭打偏,钉在地上。
谢琅收弓冷笑:“诸位都自称忠君爱国,怎么连皇帝的遗诏也不认了?莫非是想与我一样做乱臣贼子?”
裴行简怒不可遏。
这时,铁甲之声忽自宫门方向传来。
众人抬眼一望,却是顾凌洲一身铁甲,腰间挎剑,面容沉肃策马而至,身后跟着一支训练有素的玄服骑兵和原本布置在东城门外的守卫。
“顾阁老!”
官员们眼睛一亮,如同抓到救命稻草。
同时也认出,那队神出鬼没、腰间挂有特制木牌的玄服骑士,很可能便是顾氏豢养的雨卫。顾氏雨卫,个个都是以一当百的内家高手,只有天下祸乱时才会出现在人前。
顾凌洲于马上抬眼,望向太仪殿方向。
“阁老!”
赵王直接扑到顾凌洲马前大哭。
“父皇已经崩逝,这群乱臣贼子,竟然矫诏,要扶一个卫氏余孽登上帝位……是这群乱臣贼子逼死了父皇,又要来逼死本王,求阁老为本王做主!”
赵王哭得泣不成声。
顾凌洲迟缓收回视线,问:“卫氏余孽?”
“没错,就是被阁老逐出师门的那个小孽障!他也配!”
赵王咬牙切齿。
韩莳芳与裴行简一道走了过来。
韩莳芳恳切道:“青樾,陛下崩逝,国不可一日无君,赵王是陛下唯一血脉,理应继承大统。我们应扶赵王登基,勠力同心,一起平叛。”
杨清随后赶来,闻得此言,倏地一惊。
再听太仪殿内哭声,方知皇帝是真的崩逝了。
顾氏虽退居江左,却是真正的百年望族,在朝中,无人敢忽视顾氏的力量。
而顾凌洲身为次辅,一生清正,对大渊忠心无二,在朝野间的威望极高,是先帝御笔亲封的铁血宰相。顾氏又有十万骁勇善战的大军陈兵江左,随时可以北上平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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