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是,你今天回来怎么不说一声?”何卫国有些窘迫地拿围裙擦了擦手,还是做出邀请的姿势:“先进来喝杯水吧,我还没好好谢谢你……”
“不用。”余缺打断了他的话,也没顾及什么礼仪修养,转身便走。
他们不是什么值得叙旧的关系。
吵闹的小孩已经被门卫趁机抱进去了,福利院大门前就他们两人,见余缺要走,何卫国又追了出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之前福利院的补贴还没发下来,又多了好多张嘴要吃饭,我给大家都发去了消息,你一下就捐了那么多……”
余缺充耳不闻,面上纹丝不动。
见状,何卫国看起来更加忐忑了:“抱歉,我以为,你是原谅我了。”
向前的步子停了下来。余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表情似笑非笑:“怎么,想听我说是,或者一句不记得了,你就好心安理得了?”
何卫国脸上的表情全僵住了。
他没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事实上,何卫国算是相对了解余缺的人,他知道余缺其实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任何的诋毁、恶意,在他那里往往都是被无视的。只要不得寸进尺,非要觉得这是好欺负,继而试图对他动手,普通的恶意只会无视——他好像天生会将这些屏蔽在外,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反应过来后,何卫国脸色涨得通红:“我没有,余缺,我是真的后悔了。读大学的时候我就一直想联系你,想和你说声对不起,但是你当时在打比赛,我怕影响到你。”
说到这里,他语气变得有些急切:“我没骗你!当时有人想挖你的黑料,找到我,要我接受采访,拿出来几万块,我直接拒绝了!”
对峙的画面静止了几秒,余缺像是在审视他话中的真假一样,注视了片刻后,才淡淡道:“知道了。”
这次再走,何卫国没有再跟上来。
这段路相对僻静,偶尔才有经过的车辆。余缺步行前往墓园,身侧的光团晃悠悠地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询问:“您的心情似乎有点复杂?”
余缺:“有点。”
虽然很多时候,他明白世界上很多人都像何卫国一样,没那么好,但也没那么坏,自己做了错事,也并不是没有良知,之后甚至会感觉到后悔和愧疚。但余缺依旧无法对他们共情,他只觉得非常膈应。
假如何卫国一直以来都是讨厌余缺的态度,他还不会记在心上,但问题是,当初何卫国作为福利院后来的孩子,没有交到朋友,还被欺负的时候,余缺有帮他揍那人一拳。即使这不是因为他的同理心,纯粹是在贯彻院长交代的“不许欺负人”,但事是他做的,好处何卫国也得到了。
回家提了一嘴,余珍还以为他在外交到了朋友,高兴地让他带着吃的给朋友分享。余缺将东西分给了他吃,几次后,何卫国也就知道余珍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但他还是在余缺被怀疑是精神分裂的时候,主动站了出来,帮那些人佐证出余珍是他的幻想、是他的第二人格。
就像是一条喂了很久的流浪狗,看着亲人,突然就转头咬了你一口,隔了很久之后,又呜呜咽咽地跑来想蹭你的裤脚。
能忍着不动手,已经是余缺这些年礼仪修养足够精进的缘故。
而且这人未免过于意识过剩,当初余缺给福利院捐钱,纯粹是以为自己不会回来了,留着也是浪费,不如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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