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不少裂纹。脚边和肩膀处,还因为头顶瓦片落下的水珠,生了几处苔藓。
在莲花和指尖的间隙,有只蜘蛛正忙碌其中网罗蛛丝,观音低敛的眼神好似就落在它的身上,似笑非笑的模样,带着一种悲悯世间万物的慈悲。
余缺正在注视观音神像,身后突然传来细碎的响动。回头一看,正是那天在宴会上见过、却没机会打探的那位白总,白俞广。
他此时穿着非常朴素,手里还拿着锄头和镰刀,五十多的人了,看着还正值壮年,手里也有劲,看了两人一眼后就利索地除草,顺便拿腔拿调的问了一句:“不是说让你们带香火了吗?怎么还不拜观音?”
这像是个考验,但余缺不想理会这个考验,因为寺庙之中,明显还有一个微弱的呼吸声。顺着声音,司妄走向角落,看到一个贴着隐匿符的方盒。他要打开,白俞广赶忙扔下锄头扑了过来:“别动别动,这可是供品!”
他还没走近,就被司妄一脚踢开,沉闷的声响后,两个保镖打扮的人拿着警棍从墙上翻了进来,支援到了,但白俞广还没发号施令,就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月光从破漏的屋顶倾泻而下,浇淋在余缺的长发上,高大的面目悲悯的观音就站在他身后,不知道哪里来的风,让那乌黑的发丝被轻微撩起。此刻,他身上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势,在三人惊恐的目光中,右手伸出,自虚空之中,慢慢抽出一把黑色长刀。
“你们,在拿什么供奉观音?”
盒子被打开,露出里面已经面色青紫的婴孩。
月光之下,余缺宛如地狱归来的修罗,两名保镖竟然还想上前拼命,黑色的长刀迅速划过两人的咽喉,他们的躯体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倒在地上堆叠成一张飘忽的纸片。见此情景,白俞广吓得两股战战,一边胡乱喊叫着“别过来”,一边从衣服里掏出了大把的符箓。
余缺提着刀,一步步向前走,黄色的纸片上有朱砂绘制着符咒,被扔出时略微泛光,飘飘洒洒往他身上飞去,但刚一触及,就自动成了灰烬,没伤到分毫。
绝对的力量,带来的是绝对的恐惧。
今天的场景和预想中完全不一样,在给自己贴了张隐匿符,试图逃跑但仍旧被抓住后,白俞广心里的防线全部崩溃,他哆哆嗦嗦地交代起来。
盒子里的婴孩是弃婴,他并不是要把孩子杀死,而是要把孩子就这么放在庙里一夜,第二天假如孩子活着,就送到福利院,假如死了就处理掉。他并不知道这么做的意义,只知道他们这些人必须这么做。
白俞广:“反正,反正都是没人要的孩子,我们不管也会死!只是多一个步骤而已,这怎么能算害人呢?!”
歪理一堆,没说几句还涕泗横流,余缺异常嫌弃,问话也单刀直入:“之前送到我公司里的符箓也是你做的?那些隐匿符是从哪儿来的,你和天机楼又是什么关系?”
“不是,没有!我不知情,我真的不知情啊!”
“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余缺用手指轻抚刀身,脸上缓缓露出一点凉薄的笑意:“我已经试出来了,只要杀了你们,我的运气就会好一点。”司妄也站在了他的身后,那双金色的蛇瞳直直地望过来,让人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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