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敢讲条件?
他怎么敢?
可丛容就是敢,甚至让炎山想不出他不敢的理由。
他带领冬猎队渡过魔鬼巨口,获得了水源,他帮奴隶们抓到了吃不完的食水兽,他做到了许多族人,包括战士都做不到的事情。
现在他又说可以救鬣。
炎山心头没来由地一阵发慌,明明只是一个低贱又羸弱的奴隶,却让首领大人感觉到了莫大的威胁。
丛容没理会炎山内心的惊涛骇浪,转身走向那名被铁角兽顶破肚子的战士。
炎鬣看上去年纪不大,和炎丁差不多,原本古铜色的面庞因为失血变得苍白,他的母亲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她这辈子只生了鬣一个孩子,把他当成自己的眼珠子一样疼爱,现在他快要死了,她的心都碎了。
丛容将目光放在炎鬣的腹部,上面破了一道约摸三指宽的大口子,弯弯曲曲的小肠拖在外头,血刺呼啦的,看上去十分骇人。
“我需要照明,热水和针线,有盐吗?”丛容问炎卯。
之前用腊肠换到的盐还剩不少,但在这么多红石族人面前,他一个奴隶如果贸然拿出来,绝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炎卯对他自然是有求必应,不仅拿来了一整杯的盐,还燃起了大堆的篝火,将四周照得亮如白昼。
丛容掏出自己的手术刀,丢给一起跟来的炎朔。少年熟练地煮水消毒,丛容也不管他,查看起伤患的情况。
“你要干什么?”炎鬣的母亲泪眼婆娑,抱着儿子警惕地问。
“救他。”丛容抬了抬下巴,言简意赅。
女人闻言一愣,借着火光,她隐约感觉青年非常眼熟。很快她想起来了,这不是带领他们渡过魔鬼巨口的圣主眷属吗?!
她,包括儿子炎鬣都不是认可丛容的那八个族人之一——高高在上的圣主大人,怎么可能选一名奴隶当祂的眷属呢?
虽然青年的表现十分亮眼,但女人并不相信他,毕竟谁会相信一个低贱的奴隶?
她又不是疯了。
然而现在,她确实离疯不远了,看着炎鬣的脸色一点点苍白下去,感觉到怀里的温度在飞速流逝,女人这一刻无比相信丛容,相信他是圣主眷属,相信他是神的使者。
因为只有相信他,她的孩子才有可能活下去。
丛容不知道女人的心路历程,只淡淡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对炎卯道:“等会儿帮我按住伤患。”
炎卯点头,炎丁也自告奋勇:“丛大人,这事儿我熟,当初红果难产的时候,也是我帮忙按的哩。”
炎鬣的意识还保留着一丝清明,没有彻底昏死过去。他半睁着眼睛,目睹青年将他裸露在外的肠子捡起来,仔细用淡盐水冲洗。
正常情况下应该是用双氧水和碘伏消毒,预防感染,但原始大陆没有这两样东西,丛容只能指望炎鬣的身体足够强壮,靠自身免疫力撑过去。
炎鬣痛得几乎休克,眼前一阵阵发黑,他下意识挣扎,手臂却被丁卯兄弟牢牢按住。为了不让炎鬣大叫出声引来猛兽,炎卯还在他嘴里塞了一块兽皮。
缺血时间不超过十二个小时,肠子并未出现坏死迹象,肠系膜也没有破损,其他脏器完好,总体情况还算不错。丛容暗暗松了口气,小心将小肠塞回炎鬣腹腔内,调整好位置,然后开始用针线将腹膜一层一层地缝合起来。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