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是他睡迷糊了?
丛容心底闪过一丝疑惑。
“你刚才有听到什么声音吗?”他记得自己是被叫声吵醒的。
炎朔嘴角微挑,露出一抹轻嘲:“那声音现在还在呢。”
丛容闻言,沉下心去听,果然又听到一阵痛苦的哀嚎。
外面的雨不知什么时候下大了,哀嚎声被哗哗雨声掩盖,不甚分明。
丛容一时分辨不出声音的主人,只感觉有些熟悉。
看出他的疑惑,炎朔轻轻吐出两个字:“炎山。”
是首领炎山在叫。
“他怎么了?”丛容奇怪。
炎朔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丛容赖了会儿床——没办法,外面实在太冷了,旁边的炎朔又太暖和,但他担心自己的辣椒树和胡椒藤,不知道有没有被昨晚的寒雨打坏。
“我去看看。”炎朔把他按回兽皮褥子里,自己披上长袍出去。
不一会儿少年回来了,身上带着冰冷的寒气:“没事,那两块地方正好背风,雨打不到。”
丛容放了心,懒洋洋地躺着不想动,结果就听炎朔又说:“我刚才在外面遇到炎卯了。”
“嗯?”青年哼了哼。
“炎山快死了。”
“什么?”丛容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从冬猎结束,两人便一直忙于布置洞穴和赚取过冬的物资,已经快半个月没见到首领大人了。
“怎么回事?”
“他之前冬猎的时候受了伤。”炎朔只说了一句,丛容便明白了。
他想起替炎鬣治伤的那一晚,确实在炎山的腿上看到了血迹,受伤的部位被皮裙挡住,但从出血量判断,肯定不是小伤口。
不过因为炎山并未表现出异常,而丛容当时的注意力也全在另外几名伤者身上,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他不敢告诉别人,连祭司午都没说。”炎朔冷笑。
炎山在害怕,他早已到了退位的年纪,全靠一副强壮的躯体硬撑着,如果被人知道他受了伤,并且伤得不轻,他还能继续当红石部落的首领吗?
因为没有妥善处理,连日的长途跋涉让他的伤口溃烂化脓,为了掩盖腐肉的臭味,他成日躲在自己的洞穴里,私奴和情人都被赶了出去。
“现在情况怎么样?”丛容问。
“昨夜祭司午去看了他,给他用了‘药’。”炎朔耸耸肩,“但首领大人好像病得更厉害了,族人们背地里都说是他触怒了圣主,圣主打算收回他的生命。”
炎山的事并未给丛容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丛大人每天依旧和小奴隶该吃吃该喝喝,顺便琢磨任务的事,然而没等他琢磨出个所以然来,祭司午主动找上了他。
彼时丛容正在给门口的辣椒树裹防冻的干草,他做得很专心,如果不是炎朔提醒,根本没发现不远处多了一个人。
祭司午依旧穿着她那身破旧的圣衣,手执法杖,一双苍老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丛容手中的植物。
“这是什么?”和她年迈的模样不符,祭司午的声音铿锵有力,显得中气十足,丛容简单判断对方再活十年不是问题。
“辣椒。”丛容摘了一个成熟的红辣椒递过去。
祭司午接过看了看:“有什么用?”
丛容:“和盐一样,可以当调味品。”
祭司午听他提到盐,眼睛微微一亮,丛容来不及阻止,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祭司大人一口咬掉了半个辣椒。
丛容:……
炎朔:……
“祭司大人,辣椒一般不能直接吃。”丛容轻声提醒。
辣椒它当然可以,不过对从未尝过辣味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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