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震雷宗来势汹汹,一夜之间轩紫剑宗分崩离析,是顾雪洄始终在贺怀霄身边,带着他走出那个变得陌生的轩紫剑宗。
在贺怀霄悲痛万分时轻轻抚过他发顶的手掌,始终不曾动过的怀抱肩膀任他动作,是贺怀霄寂寂春夜里唯一的倚靠。
贺怀霄不想辜负。
“我也不想啊,可是小师叔太好了。”
是员外郎庭院里,第一次念出顾雪洄名字时莫名的雀跃欢喜,还有那些么些羞怯,要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咬字发音才会念出来得名字。
他以为,自己时时刻刻的挂念,是放心不下,第一年闭关出来,还懵懵懂懂。
只当是顾雪洄又不让他省心。
夏日大雨,两人坐在檐下,咕噜噜吃着东西,同一时刻伸手递出勺子相撞击却又同一时刻收手,雨停日出,天光明亮,一道彩虹挂天边。
第一次放水灯,看着身边人笑得神采飞扬,没有他也能把一切料理得当。
逾越千年再次落下的雪花,每一次呼吸全是冷冽的空气,终于在刹那间通透明了。
“我很清楚,就算没有闭关十年,我也会心悦顾雪洄。”
即使十年闭关隔着一堵墙,他们依旧没有任何隔阂。
三叶金鳞鱼吐出的泡泡光影里,澄光玉保存的风光景象,全部只有一个人影留存。
师尊贺石已经不在,小师弟林融忘记了他,曾经一起教导他的长老陈单邱历坤,要么狠心离开要么投靠震雷宗,已经是彻底的陌生人。
他不能再错过顾雪洄。
“我只有你了,小师叔。”贺怀霄努力微笑,却还是禁不住红了眼眶,“抱歉……我不想逼你,可是我没有办法去控制,我不想就这么看着你丝毫不知就此离开。”
曾经懵懂不知,他就知道要下意识奔向顾雪洄,如今明白自己的心意,又怎么可能让顾雪洄这么糊弄过去。
他可以退步,却不能放手。
“顾雪洄,我只有你了。”
贺怀霄靠过来,毫不犹豫利用自己的这十年抽条长高的身高优势,俯身对着顾雪洄道:“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
若说是所谓的辈分伦理,他们又不是真真正正的同一个师门,更何况修士年岁绵长,这点辈分伦理着实算不上阻碍。
若说顾雪洄是碍于贺石的嘱托,可是贺怀霄已经成功元婴,比被白玉镯压制禁锢修为的顾雪洄修为还要再高些,顾雪洄已经完成承诺,不再被诺言束缚。
“我……我当然知道,”顾雪洄挫败承认自己并不是毫无所知,“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我……”
顾雪洄依旧词穷,这世间明明没有什么能阻碍束缚这段感情,他却始终说不出口。
他做不出回应。
不喜欢,讨厌?
不,他没有。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回应同样的感情。”顾雪洄避开贺怀霄的眼神,“我怕对不起你。”
贺怀霄太好了,他不应该这么草草地认定顾雪洄一个人。
他给的太多,顾雪洄不想让他的付出就此浪费,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也是喜欢贺怀霄的。
贺怀霄:“抛开那些顾虑,我更想知道小师叔心里是怎么想的。”
顾雪洄一惊,愕然回头:“我……我不知道。”
想要什么就会去努力,贺怀霄一向如此,他会越过重重困难,尽己所能。
他伸出手,才要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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