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一句,身旁的下属拱手告退。
直到这时他才有功夫担心自己弟弟来,他有些心急地在场上寻找方览的身影。
看见方览捂着肩膀倒在许志旺身上,他急忙冲过去。
“我没事!”方览拧着眉,嘴唇发白。
许志旺从怀里拿出许知南给准备的伤药,给方览上好药。
方览感觉伤口处凉丝丝的,好像没那么疼了。
“你这药不错啊。谢了啊,兄弟,准备充分啊!”
许志旺没忍住扯起嘴角,“我闺女准备的。”
方览:得嘞!还得看咱大侄女的!
方裘见他生命无碍,话也没多说便扭头去主持大局去了。
很快伤亡情况报了上来。由于他们早有准备,这次埋伏,除了两个倒霉蛋上厕所脱离队伍被暗杀,除此以外还有三人在战斗时因胆怯而被土匪杀死,十人重伤,三十人轻伤。
剩下的人聚集在一起,东倒西歪地躺着,这一晚对这些没怎么见过血的农家汉子来说算得上是惊心动魄了。
然而等真正上了战场,这点场面又算得了什么。
此时他们却没想那么多,沉浸在劫后余生的他们统统忘了之前对官兵强行戒严的抱怨,反倒一个个真心感激了起来。
而许志富一身汗,带着后怕缩在一边。差一点他就死了,那把刀差一点就砍中他了,多亏旁边的官兵拉了他一把。
许志富闭上眼,平复着不断颤抖的身体。
这晚他做起了噩梦,梦中全不断重复播放着他小舅子被一箭封喉的画面,甚至到最后,小舅子那张惊恐的脸居然变成了他的。
他吓得从睡梦中惊醒,重重喘着气,情不自禁摸上了自己的喉咙,他有些艰难的咽了口水。
“都起来了,继续出发!”
许志富抬起头,日头已经在升起了,阳光有些刺闪他的双眼。
此时,许家人也醒了过来。
许大花好像恢复了正常,面上看不出情绪。许知南一边洗漱一边观察着。
王春花依旧表现得懒懒散散,柳芳芳嘴里总是骂个不停。
也许是日子正好,王氏居然从房间里出来了。王氏捂着心口,总说什么心慌得很,莫名担忧起大儿子。
可她说起这事,在场的人似乎都没有听进去,就连王春花都一脸心不在焉。
王氏的脸刷地一下挂了下来,冷哼一声又借口说身体不舒服躺在了床上。
许志强看了眼他娘,没说什么。他给老四送了钱粮,和对方说了家里的事,可老四却说自己在读书关键时期,叫他们别来打扰,有空再回家。
王氏知道后却心疼地不行,要不是怕打扰老四读书,说什么也得去县里看望儿子。
吃过饭,眼见着快到约定时间了,许知南收拾了些东西准备出门。
不过出门的时候二丫抱着她的腿死活不让走,无奈之下,她只好把二丫也带上了。
等她俩来到老屋,草丫已经蹲在门口张望着,见她来了迅速站起身,还有些羞涩地递给半个野菜饼。
“大丫,你尝尝。我早上做的。”
昨晚草丫回到家怎么都觉得有些不真实,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下定决心要好好干。
于是她头一次自告奋勇说要做早饭,她奶想说什么,可是嘴一张却下意识馋了起来,最后早上做饭的还是变成了她。不过她们一家却只能吃野菜窝窝头。
饭桌上她奶奶还若无其事地说起家中粮不够吃啊,吃干饭的人太多了,日子过不下去了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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