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她,却又希望得到她的关注和爱。
可她离去得早,叫他这份卑微的乞求都成了泡沫。他没有母爱,甚至连母亲都没了。
那段时日里,只有时不时进宫的姨母才让他体会到了些许亲情。可是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人告诉他:你不是皇子,你是你姨母的孩子,你只是一介知州之子。
美梦破碎,萧玄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不,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才是九皇子!
前几日他还在和姨夫姨母规划着要如何抢占先机,名正言顺地登上那九五至尊的位置。可这圣旨一到,他连入场的资格都失去了。
许是因为狸猫换太子之计是朱书生所献,萧玄转过头,神情莫名地看向他。
“朱书生,你说说混淆皇室血脉是什么罪”
闻言,朱书生立刻猜到了前因后果,他抬头看了一眼萧玄,顿感不妙,这祖宗是怨他出的主意啊!
心头想起了对策,朱书生立刻扑通一下便跪了下来,“王爷,您这是哪得来的消息。这定是有人想要害你放出来的谣言。无凭无据的,单凭他人一张嘴说是便是了如何证明呢!”
朱书生的意思是,如果没有证据,只要我们咬死不承认,那这事就算是真的也得是假的。
听完朱书生这一番话,萧玄心头的焦虑少了几分。可他还是有些担心若事情败露,那他岂不是要彻底失势。那些因为他是皇子才投靠的人,会不会转投他人呢。
此时,李夫人身边的丫鬟正找了过来。
“少爷,夫人喊你一起去用膳呢,今日李大人回来了,夫人说得要摆家宴好好热闹一场呢。”
家宴,好一个家宴!怪不得她总说作戏做全套,让他在家中也唤她母亲,原来如此!
萧玄满腔的怨气,萧衍并未感知到。
他正看着面前执棋之人喝下太监递上来的茶水。萧衍眼里浮起些许笑意,得寻个机会再找这许姑娘要些药来了。
唔,不过想必此时,萧玄一定和他的亲亲姨母闹了起来吧。
——
苍州城内。
“知州大人!码头那出现了一艘船!说是永州来的!”
正焦头烂额的苍州穆知州疑惑地皱起眉,“前不久水位上涨,码头都停止运转了,怎么还有人敢冒着风雨开船!”
“永州”穆知州一脸复杂,“听说永州那年初早就流传起了暴雨洪灾的消息,囤了不少粮食。可没想到的是,永州雨水虽多些,可却不像咱们这几州,哎。”
这天像是被划了一个口子似的,雨水从来就没断绝过。好在他们苍州一听是许天师放出来的消息,立刻便信了。因此这段时日虽然艰苦些,可也勉强撑了下来。
许知南等人浑身湿漉漉地进了一处客栈。
在手底下的人的运输下,那些被油布包好的物资被送了出来。
府城内唯一还开着的客栈今日来了一大批客人。
许知南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水珠,一旁的丰骏掏出提前准备好的银两。
“掌柜的,还剩多少客房”
刘掌柜看了眼台面上的银两,又看了眼院子里那包裹严实的货物,眼睛一转,起了心思。
“客官啊,不是咱们不收银钱,而是您也瞧见了,这外头连绵大雨,粮价飙升,粮铺通通都关门了。若非我们苍州有河靠海,还能捕些鱼获,早就饿死了。”
许知南收起帕子,看了一眼一脸精明的掌柜,“你想要粮食”
见状,刘掌柜觉得这事更稳了,当即准备狮子大开口,“是啊,你们这这么多人还有这么多货物,少于一千斤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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