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在《爱民报》上刊登了一篇文章,标题是一如既往的醒目——
《跪的好!》
这位讽刺起人来,那是绝对的半点儿都不给对方留面子。据说当天左向庭看到这篇文章后,在办公室哈哈大笑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好悬没笑背过气去。
但如果以为廖长义只是写一篇讽刺文章就会罢休,那可就太不了解他本人了。
因为知道了提出这种质疑的人居然还是位大学里的教授,廖长义气得一晚上没睡着,左右咽不下这口气,第二天一早就直接跑到对方的学校里,在那教授的课堂上大骂对方误人子弟。
两人当堂展开了一番激烈辩论,最终廖长义大获全胜,不仅把那教授气跑了,还大摇大摆地给他的学生们上完了接下来的两堂课。
最后,还是校长出面,硬着头皮恭恭敬敬地把他请出去的。
或许是因为这两堂课给了廖长义启发,几天后,他便北上来了京洛大学,带着自荐信往校长办公室一坐,直接问文春秋收不收自己,他要来当教授。
这年头,各大高校都师资力量匮乏,虽然廖长义的脾气让人不敢恭维,但他的本事的确是没话可讲的。除了知道这件事后的南方政府气得把每月的补助给他断了以外,基本没人对廖长义来京洛大学任教这件事提出异议。
文春秋身为校长,答应的也很痛快,一天之内就给他办好了各种手续,还提供了专门的教师宿舍。
从此,廖长义便摇身一变成了京洛大学的俄语教授,外面的人都调侃说这下好了,北向庭南长义齐活了,以这俩人的暴脾气,估计以后有的是乐子看呢。
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左向庭倒对廖长义的到来并没有什么表示,还是和往常一样当他的文学院院长,路上碰到了也只是淡淡点头致意,不禁让一些等着看好戏的人大失所望。
其实,两人能够和平相处的原因很简单:
左向庭是因为之前廖长义帮乔镜出过头,所以对这狂徒稍稍改观了一些,好感谈不上,只能说至少是看得过去了;而廖长义本就比左向庭年轻许多,对于有学识的前辈,大部分时候他都还是保持着敬意的。当然,喷人的时候例外。
再加上两人平时也没什么交集,一时间,倒也算是相安无事。
但整整一个寒假,廖长义有事没事就跑到文春秋那里去,美其名曰和校长交流感情,实则是在打探晏河清的真实身份。
他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了,晏河清就是京洛大学的学生。但具体是谁,廖长义确实毫无头绪——他的朋友基本都在南方,对于北宁政府这边的情况是两眼一抹黑,至于南方政府……
由于之前他指着总统鼻子骂的壮举,那帮人见了廖长义都绕道走,怎么可能还会给他提供内部消息。
可无论廖长义如何软磨硬泡,文春秋都只是笑呵呵地顾左右而言其他,打得一手好太极。最后廖长义终于沉不住气了,泄气地问道:“校长,您当真不肯告诉我吗?”
文春秋老神在在地抿了一口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答应过那位同学要为他的身份保密的,自然不会违约。”
他见廖长义真急了,这才又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不过如果你要是真想知道的话,等开学后倒是可以去白话小说社转转,他们那个社团挺有意思的。”
白话小说社?
廖长义恍然,难不成文校长是在暗示他晏河清就是里面的成员?
对此,文春秋笑而不语,深藏功与名。
短暂的寒假很快就结束了。
待到城内冰雪融化,京洛大学便又迎来了学生们喜闻乐见的开学季。
按照惯例,每年学期开始,校长都会在礼堂发表演讲。这个时代的大学学生数量远比百年后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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