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个个眼睛都长在头顶上,真的会有平等对待我们的一天吗?”
“会的,”乔镜说,“对于傲慢的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但我们可以用实力让他想通。”
“实力……”
项明锐苦笑起来。
他们这一仗打的这么惨烈,不就是因为两边的军事实力悬殊过大吗?
但他还是低声道:“其实我们都是这么相信的,直到现在,大家都没有后悔过上战场。”
乔镜望着病房内紧盯着自己的一双双眼睛,发现项明锐说的是真的。
躺在这里的年轻人,无一例外,都是那种在外界会被许多人嘲笑的、天真到过分的理想主义者。他们怀着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一腔孤勇,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奉献出了自己的全部人生。
“谢谢你来看我们,”一道沙哑的声音在房间的角落里响起,乔镜甚至都分不出讲话的人到底是谁,“我是林南大学的大一新生顾央,教授在课堂上给我们讲过你的书,他说……咳咳,他说,你是个妄想家,这个国家的人民已经没救了。但我觉得,他才是一派胡言。”
他咳嗽了两声,遗憾道:“所以我一直想证明,当初是他错了。可惜……我大概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他的全身大部分皮肤都被烧伤,这几天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也就刚才听到乔镜讲故事的声音才勉强清醒过来。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还有开口说话的力气,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件好事。
回光返照的例子,在这几天内,他们已经见过太多了。
乔镜死死地咬住下唇,突然猛地从板凳上站了起来,大步走到病房门口。
胭脂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先生?”
“我回家一趟,”乔镜声音沙哑道,“马上回来。你先去乔景那里等我。”
说完,他便推开门,飞快地消失在了门口。
下楼梯的时候,乔镜正好撞上了想要上楼来找人的景星阑。
男人还没来得及开口,乔镜便丢下一句话:“去楼上等我。”然后狂奔下楼。
景星阑眨了一下眼睛,半天才反应过来,然而此时的乔镜早已离开了医院。
他抬头看着站在楼梯上方的胭脂,疑惑道:“出什么事了?”
胭脂摇摇头,也是一脸不解。
景星阑情不自禁地拧起了眉毛,他走到胭脂旁边,沉声道:“你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一遍,记住,是每一件事。”
能让乔镜露出那样的表情……
说实话,这么多年了,景星阑还是第一次见到。
*
乔镜一路狂奔回家。
他的体力一直很差,差到每次体测都快成为了他学生时代的噩梦。
所以乔镜从来都很抗拒跑步。
但是今天他甚至都没想过坐车,硬生生凭着一口气跑回了家,然后冲到二楼自己的卧室内开始翻箱倒柜。听到楼上动静的008从沉睡中惊醒,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看着乔镜手中的凸透镜,疑惑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乔镜头也不抬地说:“做个东西。”
他的动手能力很强,三下五除二便搞好了一个简易的装置,然后打开抽屉拿起放在最深处的那件东西,又一阵风似的离开了家。
吓得008都瞪大了猫眼:天呐!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等乔镜再次回到医院时,他已经累到气喘如牛,连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的湿透。
但他喘了两口气,还是勉强让自己打起精神,抬起两条像是灌了铅一样重若千钧的腿,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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