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汉子紧紧皱起眉头,有些不甘心地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他的身后响起了一道低沉的男声:“你找他有什么事?”
汉子霍然回头,在看到那人的打扮时,他吓得“喝”了一声,手一松,手里的大鹅就掉进了院子里,愤怒地嘎嘎嘎地扑着翅膀扑腾起来,把原本趴在藤椅上的008惊得原地一弹三尺高。
景星阑身穿一件白色锦袍,上面还用金线绣着祥云的纹路,头戴金冠,手里牵着一匹高头大马的缰绳,正神色平静地望着他。
那汉子最先关注的就是他的腰部,虽然男人的腰侧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戴——因为大梁朝的达官贵人们都会在腰侧佩戴能够体现自己身份的玉佩,以此来彰显尊贵,百姓们也都靠着玉佩来辨认这些贵人们的身份,但光是他那条青玉腰带,就已经是价值连城了。
“你,你,我……”那汉子磕磕巴巴地说了几声,还是没敢跟面前这个一看就身份不菲的贵人搭话,匆匆跟乔镜说了一声改日再上门后,便背着背篓,飞也似的跑走了。
景星阑望着他消失在昏暗暮色中的背影,兴趣缺缺地收回视线。
他把缰绳拴在一根看上去还挺结实的篱笆上,摸了摸马儿的鬃毛,推开院门走到了乔镜面前。
男人先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随后勾唇笑道:“看你穿这一身,感觉一下子又回到了民国的时候。”
“我也觉得。”乔镜说,“你来的正好,我还没吃饭,正准备下点面条。”
景星阑闻弦知意,毫不在意地撸起袖子:“我来吧。”
乔镜客气了一下:“那多不好意思,你大老远赶过来还让你做饭,还是我来吧。”
景星阑的脚步一顿,扭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会用这种柴火做饭吗?”
乔镜一噎,老实道:“不会。”
被一语道破真相,他默默地走到院子里,帮景星阑拾柴火去了。
在开始做饭之前,大概是觉得这身衣服不太方便下厨,景星阑还去乔镜的房间里找了一件衣服换上了。虽然对于他来说衣长稍微短了一些,但大梁朝的衣服都还挺宽松的,因此也没有什么穿不上的问题。
在换下了那身白色锦袍之后,他看上去就和刘家村内的普通农人没什么区别了……当然,气质还是很不一样的,只是若那汉子再见到他,肯定不会露出像之前那样惊诧又敬畏的神情了。
乔镜拾完了柴火,看着那只院子里追着008到处乱跑、闹得鸡飞狗跳的大白鹅,开始犯了愁。
这只鹅大约是有些欺软怕硬的基因在身上,对于乔镜和景星阑,它是瞧也不瞧;对于院门外那只好奇探头进来的枣红色骏马,它也躲得远远的;唯有对008这只满脸都写着“我好欺负”的黑猫,它是瞅准了就往死里啄,根本不松嘴的。
小黑猫在被它连续几次啄掉了屁股毛之后,鬼哭狼嚎地跳到了乔镜的怀里,尖叫道:“炖了它!快点儿炖了它!我受不了了呜呜呜呜……”
它漂亮的毛毛都快给啄成斑秃了!
大白鹅站在不远处,虽然不敢上来,但依然虎视眈眈地盯着乔镜怀里的008,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
008眼泪汪汪地仰起小脑袋,问道:“快帮我看看,我的毛掉的是不是很厉害?”
乔镜看了一眼小黑猫的尾巴,然后陷入了沉默。
“没事,”过了一会儿,他努力安慰道,“现在是春天,换毛季节,忍一忍,今年夏天应该就能长出来了。”
小黑猫露出一脸绝望的表情,“哇”的一声哭了个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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