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初以为李忠带着那些人住在深山上,是想过闲云野鹤的日子,经过这些年的相处,却发现他们好像不想在人前露面,尤其是不想跟官府打交道。
这次他们愿意出手相助,恐怕也是因为李忠这些年早就把裴元卿当作自己的徒弟看待了,是看在他们的面子上才会救人。
裴元卿轻声道:“也许是有难言之隐,又或者身份不便露面。”
苏灿瑶微微颔首,反正他们不是大奸大恶之徒,身上反而有股侠气,就算身份有问题,也不会出手害人。
苏灿瑶啃完一个梨,扔掉果核,擦了擦手,把裴元卿按回床上,“好了,已经吃饱喝足,你可以休息了,大夫说你失血过多,要多睡才能养好身体。”
从睁开眼睛只喝了几口参汤的裴元卿:“……”
苏灿瑶面对他黑黝黝的目光,毫无心理负担的端起桌上冒着冷气的酥山,一勺一勺挖着吃了起来,“真好吃,可惜太凉了,大夫说你不能吃。”
裴元卿望着外面炎热的日光,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怀疑她是余怒未消,故意在馋他。
苏灿瑶挖了一勺酥山,在他面前晃了晃,“冰冰凉凉的真好吃,消渴解暑,可惜呀,未来半个月你都吃不了。”
……好吧,不用怀疑了,就是故意的。
裴元卿目光在她湿润的唇上晃了晃,压下心中陌生的悸动,闭上眼睛,选择不在去看眼前这个让他心脏乱跳的姑娘。
谁曾想安静了没有一会儿,苏灿瑶就一个人待闷了,伸手摸了摸他手臂上的牙印,又伸出根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眼角。
裴元卿闭着眼睛,毫无反应,只有一颗心又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动起来。
苏灿瑶柔软的指腹在他脸上戳了几下,啪地一下扒开他的眼皮,然后把一勺奶白的酥山喂进自己的唇里,舌尖轻舔了下嫣红的唇角,得意的冲他扬眉,“羡慕吧”
裴元卿:“……!!!”这日子没法过了!
*
汉川行宫里,气氛一片肃穆。
祁烈躺在床上,撑开沉重的眼皮,看着周遭的一切,恍然了一瞬才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赵荣平连忙上前扶住他,往他身后塞了个大迎枕,“殿下小心,您肩膀上有伤,御医叮嘱过万不可随意乱动,免得会留下后遗症,以后刮风下雨容易酸疼。”
赵荣平是文臣,所以没有去参加狩猎,没想到却因祸得福,躲过了一劫。
祁烈靠在大迎枕上,挺过那阵钻心的疼痛,缓了缓问:“那些刺客呢”
“那些刺客应该都是死士,经过严格的训练,眼看着情况不妙,就都咬舌自尽了,没有留下活口。”
祁烈对这个情况早有预料,没感到太惊讶,不抱希望问:“可有在他们身上找到什么线索”
赵荣平果然又摇了摇头。
“可曾派人禀报父皇”
“已经快马加鞭传信入京了。”赵荣平恭敬回道:“陛下不日应该就会知道殿下遇刺的事。”
他本就是太子一派的人,这次太子出事,朝臣们受伤,而他安然无恙,自然肩负起了处理这些琐事的重任,早早将一切处理妥当。
祁烈沉声问:“大臣们如何”
“死了几人,都已经安置妥当了,皇子们虽然受了些轻伤,但没有伤亡。”赵荣平沉吟道:“这些刺客……应该是冲着殿下来的,其他人并没有被追杀,只是在火药爆炸时受了波及。”
祁烈眸中闪过一抹阴沉,“祁慎呢他受伤了吗”
赵荣平神色微震,知道太子是在怀疑二皇子,轻轻摇了摇头,如实道:“听闻二皇子当时躲在树上,侥幸避过一劫,没有受伤。”
祁烈面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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