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了起来,情绪稍微冷静了一些。
他们在锦澜苑门口遇到正在修剪花枝的沈昔月,沈昔月拿着银剪,正在修理院子里的月季。
裴元卿懵了一瞬,不知道该如何介绍。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皇兄会出现在苏府,这样的场景实在是超乎他的想象,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沈昔月注意到裴元卿泛红的眼睛,吃了一惊,放下银剪走过来,声音关切问:“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还是遇到什么事了”
祁烈早就将苏家人查了一遍,一眼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露出温和的笑容道:“沈夫人,刚才路上柳絮多,我们都不小心被柳絮迷了眼睛,因此眼睛才有些红。”
裴元卿在旁边木讷的点点头,像个被抓住错处的孩子一样,僵硬的站在原地。
沈昔月微微松了一口气,含笑道:“没事就好,这位公子是……”
祁烈拱了拱手,“我是元卿书院的同窗,叫……裴烈,听闻他受伤了就过来看看,冒昧打扰了。”
“裴公子能过来我们欢迎都来不及。”沈昔月笑容满面道:“快进去吧,卿哥儿难得有同窗过来,今晚就别走了,留下用膳,我亲手给你们做蟹酿橙,卿哥儿最喜欢这道菜了,你也尝尝。”
祁烈本来想拒绝,可听说弟弟喜欢吃,又忍不住有些好奇,犹豫间沈昔月已经忙着让人往屋子里送糕点瓜果去了。
他轻轻笑了笑,只看沈昔月望向裴元卿的神色,他就知道她是把弟弟当亲儿子一般疼爱,不由多了几分感激和敬重。
两人走进锦澜苑,祁烈跟着裴元卿走进屋。
裴元卿的屋子里宽敞明亮,床上铺着柔软的被褥,桌上摆着消暑的凉茶,支摘窗半开着,清爽的微风从窗口吹进来,墙上挂着几幅画,画上画着一窝窝憨态可掬的兔子。
祁烈一一看过去,这些话一看就跟他弟弟的性子很不相符,明显是那个小姑娘挂过来的。
祁烈心中既酸涩又感慨。
这就是他弟弟这十几年来生活的地方,每一处都有着他弟弟的痕迹,这一切都比他想的好上太多。
祁烈望着眼前这个温馨的庭院,忍不住想,也许能在苏家长大,对他弟弟而言不完全是一桩坏事,至少他不用经历宫里那些阴险狡诈的斗争,也不用生活在那个处处拘束的红墙里,如果他一直生活在皇宫里,恐怕很难体会到这些寻常的幸福。
他侧过头问:“粲儿,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裴元卿颔首,轻声说:“我这些年过得很好。”
两人在桌前坐下,裴元卿给祁烈斟了一杯茶,抿了抿干涩的唇,哑声开口:“皇兄,对不起,我这些年明明还活着,却没能回去见你,害得你白白担心。”
祁烈望着眼前失而复得的弟弟,轻轻摇了摇头,“我都已经打听清楚了,你当年是被苏家老爷所救,待你醒来就已经在苏家了,你当时就算想回去,恐怕也得费一番功夫,说不定还会有刺客继续寻机行事,留在这里也许更安全。”
他顿了顿问:“你可以告诉皇兄,当年为什么会选择留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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