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江户川乱步一口否决。
“不是栗子一个人的家,是我和你的家。”他认真地说,“虽然一点儿也不擅长这种事,说实话已经因为麻烦想放弃了,好想抱着栗子去睡觉明天叫钟点工来清理——但,我还是会努力的。”
无敌的超推理不可能搞不定垃圾分类,他说可以就可以!
名侦探执拗地和空酒瓶大眼瞪小眼,仿佛正在进行比推理凶手难十倍的工作。
像个笨蛋一样,我扑哧笑出声。
的确有什么不一样了。
无论是洗手池边并排靠在一起的配套漱口杯,衣柜中和连衣裙挂在一起的白衬衫,厨房中多出的碗筷,鞋柜里新添置的拖鞋……这间公寓闯入了第一个人的色彩。
我不再是一个人了。
同居人拿扫帚的姿势笨拙得像学走路的儿童,灰尘乱飞,名侦探阿嚏阿嚏地揉鼻子,鼻梁上沾着脏兮兮的灰,黑发绿眸的青年郁闷地抬手擦拭。
我一个人半小时能搞定的清洁,江户川乱步加入后延长到了两小时。
其中一个半小时我们在玩pillowfight,满房间乱跑,雪白的羽毛随着飞舞的枕头飘了一地,极大地增加了工作量。
幼稚病毒随着密切接触传染得愈发嚣张,但是管他的,吃我一枕!
曾经,我是一个第一天早八前天晚上零点之前必睡觉的作息良好人。
如今,我是打扫完卫生已然凌晨两点,囫囵洗完澡企图入睡,怀里突然拱进一只兴奋猫猫头,折腾到二四点疲惫断电的作息混乱人。
什么早八,大学生和早八抗争到底。
“起来,勇敢的早八人!面对朝阳,面向希望,早八,是生命的奇迹,是美好的绽放……”
诗朗诵的闹铃念到一半,我闭着眼在枕头下胡乱摸索,手指在屏幕上乱划。
噔的一声,闹铃被关上,一只手拿过我的手机放到床头柜上,沉沉的脑袋压在我颈窝里磨蹭:“起床起床起床,栗子陪我起床——”
开什么玩笑,我昨晚是因为谁才四点多闭眼的啊?不要招惹睡眠不足的可怜人!
“不要。”我拼命往被子里缩,“我翘课了,要么你现在起床,要么你陪我翘班。”
江户川乱步心动了一秒,又蔫蔫地放弃:“会被社长骂的。”
他报复性地在我脸颊上咬了一口,不情不愿地起床。
同居使人生物钟被迫统一,但是没关系,等乱步先生出门上班我还可以继续睡。
浴室里传来洗漱的声音,水龙头拧开发出哗啦啦的水声,牙刷在牙齿间上下刷动雪白的泡泡咕噜噜冒出,之后门被打开,拖鞋踩在地上啪嗒啪嗒。
我蒙住脑袋的被子被掀开一条缝,冰凉的呼吸铺洒而来。
“超强薄荷味。”江户川乱步皱皱鼻子,“好辣好凉,我想要柑橘味。”
“最好是可以吃的甜甜儿童牙膏对吗?”我睡意浓浓地说,“好,买,今晚去逛超市。”
“好耶。”江户川乱步开心起来,脑袋凑过来,“超强薄荷真的好辣,我打赌栗子没尝过就买了……不信你试试。”
我不想试。
嘶,好凉,凉风直灌天灵盖,不愧是校园论坛学长学姐力荐早八清醒神器。
我努力酝酿睡意,江户川乱步终于放过我,站在床边换衣服。
他扣好衬衫的袖子,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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