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冤相报何时了……我看见他,就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明桥垂眸道。
“印容……”玄度蓦地有些心口发疼起来。
“况且,我不能辜负你一番好意啊,如果我今天将他杀了,我怕你会内疚。”明桥忽然道。
玄度看着明桥一时愣住,“你……你知道了?”
明桥笑了一下,“其实第十日的时候,你劝说成功了,阴癸教的那个男人同意归顺了对不对,你猜出了那晚刺杀我们的人是他的儿子,所以他答应归顺了,可是没想到,张淮与他有旧仇,当他看到张淮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所以拼命激怒张淮。你用佛法劝说了他十日,他虽然之前并不松口,但是心里其实已经认可了你,甚至是信任你,所以,他希望用他的死引发你的愧疚,来保全他的儿子。”
玄度目光闪动,轻声道:“印容很聪明,我一直都知道。”
他抬眸看向明桥,问道:“你今日为何不告诉那年轻人,他的父亲其实是被张淮杀的。”
明桥摇头,“当时张淮出手太过突然,我一时疏忽,无论如何他父亲死在我阿含教的地牢里,我责无旁贷。”
玄度走到明桥身边,手握住明桥的肩膀道:“印容,如果来日他来找你报仇,我会和你一起承担这个果的。”
明桥仰起头,唇边挂着俏皮的笑意道:“如果他五十年以后再来呢?”
“不管他什么时候来,我都会一直待在你身边。”
阿含教的上上下下都发现明桥的狠戾与残暴渐渐消失了,人变得平和又宽容,虽然有时候遇到棘手的事情仍然会发脾气骂人,但是过了一晚又会恢复如常,跟以前那个发疯杀人的判若两人。刚开始大家还以为是卫青的缘故,毕竟卫青深得明桥信任,但是后来大家渐渐发现,改变他们教主的其实是他院中那位叫玄度的和尚。
有一次,一位洞主办砸了事前往明桥书房禀告,明桥很生气,大发雷霆,大有将那位洞主大卸八块的气势,那位洞主吓得浑身瑟瑟发抖,这时,坐在一旁看书的玄度忽然看向明桥,并轻轻喊了他一声,明桥顿时就收敛了脾气,不轻不重的又教训了那位洞主几句让他离开了。
渐渐的,玄度发现只要他踏出小院,到处都是笑脸相迎,甚至还有一些人会送来一些罕见的佛经和各种佛像给他,央求他在明桥面前带个话之类的,直到明桥下令不许闲杂人等干扰他的修行,那些事情才渐渐消停下来。
玄度一门心思的研究医理和草药,直到寒风摇庭树,细雪飘入窗的时候才发觉,冬天已经来了。
这天清晨,天亮得似乎有些早,玄度比平日就醒得早了些,他推开门一看,发现院中已经全白了。昨夜下了一夜的大雪,悄无声息,连他都没有发觉。
明桥起来在屋里用早饭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的说话声,问仆人道:“院子里怎么了?谁在说话?”
“回教主,是守卫们发现玄度师傅一大早在院子里扫雪,都抢着要过去帮忙呢。”
明桥擦了擦嘴,走出了门。
院外,依旧一身洁白僧衣的玄度一脸淡然的拿着扫帚在扫雪。
明桥看了看脚下已经被扫出来的一条路,慢慢走了过去,“这些交给下人做就好了,干嘛要亲自做?”
“一点小事哪里用得着别人动手,你去大殿走路小心些,别滑倒了。”玄度交代道。
明桥莞尔,凑过去道:“你怕我滑倒,你牵着我呀。”
玄度有些羞赧道:“别胡闹。”
明桥笑着捏了一下玄度的耳垂,朝大殿走去。
接近年底,教内事务变得多了起来,明桥一直到傍晚才回到寝院,他走进去一看,顿时怔在原地。
桂树下的草地上堆着两个一大一小的雪人,他们靠在一起,朝着天边晚霞。
明桥看着那两个雪人,眼眶不禁有些发热。
忽然,明桥感觉手一暖,他低头一看,玄度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后,伸手握住了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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