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沉默少言的乌力吉忽然憋不住了,扑棱一声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朝他看去,有些惊异于从来没在大会上表态过的汉子竟然要发言了。
“担心来担心去的,都是扯淡。我的巴雅尔难产,是林同志救的,不是别人。她救得了,就是她行。之前的土兽医巴拉阿爸不会伸手把犊子拿出来,林同志做成了,那就是她厉害。我不管她是16岁还是26岁还是36岁,也不管你们认不认识她,了不了解她,事摆在那里,谁也不能不认。”
棚圈里忽然安静,交头接耳讨论的人都停下来,惊讶地看乌力吉。
他们认识乌力吉以来,从没听他这样掷地有声地讲过话。
乌力吉一向都是憨厚的,别人讲什么,他都只是笑一笑,挤出满脸的皱纹。大家决定什么,他都支持,从来没有过自己的意见。
这是第一次。
原来乌力吉也会表现出这样执拗的样子,就为了那个林雪君同志。
沉默的众人又都将目光转向了林雪君,她仍并腿坐在阴影中,好像睡着了似的。
户主们面面相觑,一时有些拿不准该有什么反应。
十几秒钟后,有人开口想说点什么,乌力吉目光转过去,抢先道:
“林同志是长生天派来帮助我们的人,我相信她可以。”
说着,他将右掌压在胸口,目光炯炯。
原来乌力吉不仅有倔强的一面,也有强势的一面呢。
大队长靠在棚圈门口的木柱上,将烟袋反转了在木柱上磕了磕,补充道:
“林同志给我带了三捆药草,都是对母羊好的,我请卫生员帮我看过,对着书本比照,说林同志采得都没错,全是书上标的草药。”
正在这时,刚忙活完新生牛犊和母牛换棚圈事宜的赵得胜急匆匆赶到了,他坐好后凑耳朵听他闺女给他复述现在大家正谈的事儿。
才听到一半,他就猛一拍大腿,霍一下站起身,双手往头上举高,走到空地上朝所有人道:
“让小林同志当兽医卫生员,我是举双手同意啊。她那扯牛犊子的方法,我亲自试过。”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一个从小在这里长大的老牧民啊,愣是整不明白。”
接着又指向林雪君:
“人家就是专业,到了现场,这牛犊子是什么姿势,母牛是什么状况,什么时候生,怎么生,一清二楚。
“大牛犊子生下来,什么时候喝初乳,怎么给母牛吃胎衣,如何保暖,怎么防止母牛踩踏,条条框框地给我讲,明明白白的啊。
“那要是没学过,能说得头头是道吗?
“今天谁要是拦着不让小林同志当兽医卫生员,那就是跟咱们大队的母牛过不去,跟咱们大队的所有牲口们作对,也是跟咱们牧民作对!
“那就是人民群众中的敌人。”
说着,赵得胜走到户主们面前,一脚抬起来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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