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浓郁醇厚的味道仿佛有实质般,一下抓住了他的鼻子,连肚子里的胃好像都跟着跳动了下。
林雪君脱掉帽子大衣后转头朝他伸出手,他这才把自己的羊皮大德勒和尤登帽都摘下来递给她。
羊皮大德勒早已脏得看不出原本颜色,边缘被磨得起皮不说,还有几个刮坏的窟窿。林雪君伸手指穿过那窟窿,手指转了个圈儿。
没有爹娘的孩子,衣服破了也没人帮缝补,只能长年累月地穿洞洞服。
再一摸那顶尤登帽,耳朵的地方都被磨薄了,内里的皮毛也掉得所剩无几,戴着恐怕已经不怎么暖和了。
叹口气,林雪君反手将之全挂在门后的衣架子上,转身便推着阿木古楞的肩膀将他按在桌边小凳上。
此刻饭菜都已上桌,五花肉炖酸菜、猪油炒豆角丝、炒土豆片、一碗奶豆腐、一颗醋酸、一盆圆滚滚的大白馒头。充满锅气的炒菜冒着热气,颜色各异的食物将餐桌摆得满满登登。
一群人围坐在四周,捏着筷子摩拳擦掌,大家没开口讲话,气氛却莫名地热烈。
对美食的渴望,在空气中沸腾,是无声的喧嚣。
林雪君第一个拍巴掌宣布开餐,穆俊卿这才接话道:“恭喜孟同志平安从场部回来。”
“哈哈哈,那也恭喜林同志成为大队兽医卫生员!祝你早日成为正式兽医!”孟天霞笑着接话。
“别漏下穆俊卿同志,恭喜你成功拜师陈锁义老先生,成为一名木匠学徒。愿你将来变成顶级木匠,能为祖国建高楼造桥!”林雪君高举筷子,说罢快狠准地在酸菜盆里夹了一块儿五花肉。
肉啊!肉啊!她都多久没吃过五花肉了!
记忆中最近的一次肉食,居然是阿木古楞送的一小块牛肉干。
念头转间,筷子也转了向,直接将那一片五花肉送到了阿木古楞盘子里。
“我也要祝贺我自己,成为林同志的助手,以后我一定好好认中药材,学习中药知识!”衣秀玉也凑着热闹笑应,并学着林雪君的样子夹了一筷子五花肉。
大家早就馋得忍不住了,衣秀玉话音一落,就都动了筷子。
阿木古楞望着面前这丰富的晚宴,他从来没接受过这样的盛情款待,以往吃百家饭时,大队里户户都困难,能填饱肚子就行,哪有大口吃肉,且有这么多丰富配菜的时候。
最近两年牧区日子过得虽然好了,可他独自支出门户,赚半个成年人的工分,要买许多许多重要日用品,并没有奢侈地给自己做这么一桌子菜的能力。
何况,他也不会炒菜。
捏着筷子,他盯着盘里林雪君给他夹的五花肉,有些拘谨地、缓慢地将之夹起。
才想着自己作为客人,不能吃太多,这块肉要慢慢吃、细细品,盘子里忽然又被夹进来三块五花肉、两筷子豆角丝、一大块子土豆丝和2粒醋蒜。
抬起头,发现圆桌边的所有知青们都笑吟吟在望他,有的嘴里塞满食物,只能通过眉眼弧度才判断得出是在笑着。
“你多吃点,太瘦了。”孟天霞讲的汉语,也不知阿木古楞听不听得懂。
“再长点个子,可不能跟我一样高。”衣秀玉比了比自己的头,也忘记了阿木古楞是蒙族小孩,不会讲汉语的状况,只学着孟天霞的样子向客人表达善意。
“吃吧,别客气。”穆俊卿摆出自己最为可靠的沉稳笑容,朝阿木古楞颔首,难得地讲了句新学的蒙语。
“把五花肉放在馒头上,再放一点点吸饱了肉香的酸菜,一大口将酸菜、五花肉和馒头都咬进嘴里。你就吃吧,老香了。馒头是甜的、软的,五花肉带点焦香,好吃到灵魂出窍。和着酸菜一起嚼,酸酸香香地开胃、解腻,没有比这更好吃的了。”林雪君一大串蒙语叽里咕噜地说出来,听得阿木古楞瞪圆了眼睛。
“快吃!”林雪君期待地看着他。
阿木古楞便按照她讲的把五花肉、酸菜都铺在手里的馒头上,然后嘴巴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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