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老三一步走到近前,探头往牛棚里望望,又满眼期盼地看向林雪君,急切地问:
“啥病啊?”
“症结就在这些麦麸上。”林雪君走到阿巴跟前,抓了一把麦麸,大量后世关于科学饲养与牲畜健康的知识点涌上大脑。
“麦麸?”嘎老三和饲养员阿巴异口同声地反问。
“麦麸不是能量高、营养成分高、易消化的最好的饲料吗?别的生产队想给牛吃麦麸,还吃不上呢。”比尔格也凑到林雪君身边,疑惑地问。
围观的人也忍不住盯住了那些麦麸,旧时候吃不上麦子,人都吃过麦麸饼。这是好东西,又不是毒药,怎么能把牛吃疯呢?
林雪君笑了笑,她深吸一口气,没急着回答众人。
在迷雾中思索了几乎一整夜后,终于想明白原由,冲破迷雾见到了曙光,心情实在难以平复。
她转头看了看已站在身侧的阿木古楞,小声地向他说:“我想到原由了。”
阿木古楞点点头,仿佛并不因此感到吃惊。
林雪君一抿唇,这才带着几分从容笑意朗声道:
“麦麸是很好的精饲料,但这东西含磷量丰富,而磷是最容易在牲畜体内堆积成结石的元素。
“如果麦麸只是做为辅助饲料穿插在其他饲料中喂一喂,当然没问题。可是为了用精饲料给牲畜补膘,大量地、单一地饲喂,那就容易出问题了。”
“堆积成结石……你是说牛得结石了?”嘎老三挠了挠头,以前他们没条件种麦子,更没条件给牛吃麦麸,没出问题。如今生活好了,牛吃得上麦麸了,反而还生上病了。
这不是富贵病嘛。
“哎呦,结石我可知道,我得过啊,那真是全世界最疼的病啊。我这样雄鹰般的男儿,疼得满地打滚,嗷嗷叫啊,那时候我娘也以为我疯了呢。”一个男人一边用力锤自己结实的胸口,一边皱着脸回忆曾经的痛苦。
“啊,怪不得牛都疯了呢,你看看,这得结石的人都疼得满地打滚,牛没打滚算很坚强了。”
“牛多能忍啊,肯定也老疼了。”
“这麦麸可不能喂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聊了一会儿,很快便接受了林雪君的道理。
之前媳妇半夜肚子疼的男人却嘶声疑惑道:“那怎么前两天神婆一烧香上供,牛就不疯了,供台一被撤,牛就又疼了呢?”
“哎,对呀,结石可不会受这个影响。”立即有人被带偏。
林雪君想了想,随即看向提问的大哥,问道:“牛不疼的那天,是不是天气很好?”
这可把那大哥问住了,他哪记得这个啊。
“是的是的,我记得,之前天气都很冷的,就那天晚上我看牛棚没受冻。”比尔格忽然插言道,他记得很清楚。
“那就很明白了。”林雪君胸有成竹地一挑下巴,脸上带了笑。
众人却还一脸迷茫,啥就明白了?
他们咋没明白呢?
“咋回事啊?”嘎老三又挠了挠脸,他不明白啊。
“这段时间化雪,每天白天雪和冰都会开化。可到了晚上,这些化在地上的水又都会结冰。”林雪君走到牛棚内,指了指牛棚中的木质水槽,“是不是每天傍晚趁天还亮着,把水倒进去给牛喝?”
“是啊。”
饲养员阿巴和比尔格异口同声。
“天气冷的时候,晚上牛水槽上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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