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的死亡。
可是不手术的话,肚子涨成这样,再继续跑跳就会有膀胱破裂的风险。
在林雪君皱眉沉思的时间里,牛棚内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担心打扰到她的思索,影响她对牛的治疗。
苏日娜吃完饭过来看牛,见大家都静静看着林雪君,便走去问比尔格:
“在干啥呢?”
比尔格将手指放在嘴唇上,轻轻嘘了一声,示意苏日娜不要讲话。
小姑娘只得噤了声,跟大家一样好奇地站在一边,默默等待。
涨了一肚子尿的大牛烦躁地甩着尾巴,难受地不时回头看看自己的屁股,甩甩脑袋,哀求般地低声哞叫。
林雪君手摸了摸大牛宽阔的背脊,忽然转头问嘎老三:“刘副队长,咱们生产队的拖拉机在队里吗?”
“在呢,我们因为锯木厂的木材需要频繁往场部搬运,生产队里有4辆拖拉机呢。现在只有一辆在队里,够用吗?”嘎老三看了看大牛,难道是在这里救不了,要用拖拉机运到场部去?
“牵着牛,我们过去看看。”林雪君抬臂招呼阿巴和比尔格牵上两头涨尿的大牛,缓慢地走向停拖拉机的空地。
拖拉机就停在锯木厂边上,一群又累又热到脱了外套上衣,只穿红色、白色跨栏背心或光膀子的锯木工们瞧见从第七生产队过来的林同志带着饲养员和大牛赶到近前,都停下工作,侧目张望。
有的年轻小伙子脸皮薄,瞧见林雪君偶尔会把眼神扫过来,忙脸红彤彤地把背心穿上了。
跟着干活的女同志们便爽朗地嘲笑他们,平时什么形象都不顾,这会儿倒扭捏起来了,哈哈。
“他们过来干嘛呢?咋不追着牛疯跑了?”
“不知道啊,我上午看到大牛一边被追着跑,一边喷泉似的撒尿,哈哈,比尔格被溅了一身牛尿,不仅没生气,还开心地哈哈大笑呢。”
“换我,我也会大笑啊。牛尿出来了,就说明结石被冲出来了,病就好了。咱们把牛养这么壮,春夏秋冬地照顾一年多,多不容易啊。”
“是啊,现在就杀也太可惜了,等到了秋天,还能再壮上百斤不止呢。”
大家抱着斧子、锯子,一边看热闹一边讨论。
鸿雁成双结队从头顶飞过,松林中传来啄木鸟的叫声,还有啄木鸟笃笃笃啄树的声音——鸟儿们不看热闹,劳作起来比人更专注。
拖拉机被启动,蹦蹦蹦地吵人,车也跟着颠颠颠。
这东西被东北人称作‘蹦蹦’是有道理的,它真的太颠了。
林雪君将手按在车头铁皮上,一小会儿便觉得手麻了。
转头看着牛,她沉思一会儿,又道:“最好还是直接接触发动机。”
“啥意思啊?”嘎老三还云里雾里呢,林同志要用拖拉机干啥啊?不是用来运动系、拉东西吗?
该不会是要用拖拉机拽着牛跑吧?那牛累死也追不上啊,最后不得变成拖行嘛,牛还不得给拖死啊。
林雪君被问的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沉浸在思索中,忘记了给大家解释。
“外国兽医书籍上记载着一种高科技治疗手段,叫体外冲击波碎石治疗。”林雪君只能将后世的治疗手段解释为外国书籍上看到的,反正这里的人也不可能刨根问底地去找到底是哪本书。
“体外冲击波?那是啥?”嘎老三微微皱起眉,这听起来好像挺厉害啊。
林雪君忍不住莞尔,医学有时候其实也只是一种赚钱的技术而已。一些医疗器械看似神秘,原理可能特别简单,只是为了抬价,才故意描述得特别厉害、特别玄而又玄。
这个体外冲击波碎石说穿了就是通过物理震动,将牛身体里结石震碎。
就像通过高频激烈的摇晃,把瓶子里的酥糖震碎一样。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