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从他胳膊下逃到他背后,回手一巴掌狠狠拍在他肩胛。
“喂!”她后退一步,与转过脸来不满瞪着自己的塔米尔打招呼。
“你怎么一点也没变稳重?”林雪君见他靠过来,又抬手给了他一拳。
塔米尔这才从重聚的兴奋情绪中找回点理智,他抹一把脸,眼睛只看着她,哈哈大笑道:“你怎么不来看我们?前两天我们的驻地又搬了一次家,夏天来了,太热,我们往北挪了几公里。新牧场更凉快,还有一条大河。你看,去年冬天雪大,今年的草好,咱们的牛长得多壮。”
他像是揣了一肚子话要给她分享,才见面便爆豆般往外倾泻。
林雪君见他热情,心情也很好,拍了下他肩膀便带着他去取礼物。
“我给乐玛阿妈准备了红柳枝,拿回去用它煮热水泡脚,脚就不疼了。用煮它的热水投湿手巾敷腰,也治腰疼。”
说着,她比了比自己头顶,“我长没长个子?”
“长了长了。”他随便打量下她身高,胡乱应一声,又看回她的眼睛。
“我留给你的俄语词组啥的,你都背下来了吗?”林雪君弯腰从自己的包裹里取出给他额吉(母亲)准备的红柳枝,和给他准备的词典、笔及本子,一股脑塞他怀里。
“背了,你可以考我。”塔米尔终于收回一直追随她的目光,打量起怀里的东西。
红柳枝各个粗壮,词典和本子透着墨香和纸张的香气,铅笔是全新的,有两支之多。他高兴得全揣蒙古袍上襟里,塞着胸口鼓鼓囊囊。
“去喝点奶茶吧?”林雪君笑着问。
塔米尔听了便要应‘好’,可逐渐冷静下来的他终于记起后面还有一群牛等着入棚呢。
他转头朝着慢慢走过来的牛群望望,又看看林雪君,一副‘不舍得离开,又不得不去赶牛’的左右为难模样。
“我阿爸和乌力吉大哥都来了,我先去帮他们把牛赶过来。”工作终于还是占了上风,他朝着林雪君交代一句,又如来时般蹬蹬蹬跃上大马,得得得飞驰而去了。
大队长正低头拢牛粪,听到马蹄声转头便大声呼喝道:“慢点骑!爱惜马——”
得得得远去的马蹄声瞬间变缓,塔米尔不好意思地回头笑。
大队长叹气撇嘴,无奈地瞪一眼塔米尔背影,才重归自己那一摊工作。
跟师父陈木匠一起钉牛棚四角柱的穆俊卿目送塔米尔身形渐远,这才趁取木材的工夫走到林雪君身边,问:
“那是胡其图阿爸家的大儿子塔米尔吗?”
“就是他。塔米尔马骑得可好了,之前在春牧场用套马杆套到好几头黄羊呢。黄羊可是草原上跑得最快的动物,能套到黄羊的,一定都是头一号的套马好手。”林雪君赞叹道,语气里满满羡慕。
她自己也想当套马的好手,恨不能现在就骑上苏木、举着套马杆,威武雄壮一把。
“……哦。”穆俊卿转头瞄她一眼,又看看远处驾马驱赶牛群的塔米尔,淡着脸抱起一大把木板转身折返建牛棚的空地。
王建国忽然斜刺里冒出来,拎着一桶脏水,看看远处的塔米尔,又贼兮兮看看穆俊卿,怪声怪气道:
“我们穆同志打木桩也打得可好了,木头可是最难锯的植物了,能锯木头做凳子桌子的,都是头一号的木匠好手!”
穆俊卿脸孔一红,转头推一下王建国,戳一下眼镜,恼羞成怒地瞪人。
“哈哈哈——”王建国被瞪得身心满足,一边朗声大笑,一边拐向另一边去倒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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