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判断?
就像一群染疫病的人到医院来看病, 其中一个人说自己肚子疼、拉肚子,脚瘸,同时感冒发烧,还呼吸困难;同时来医院看病的人里一部分人感冒发烧, 另一部分呼吸困难, 还有的也肚子痛、腿瘸。
医生要怎么确认这些人共同生的到底是哪个病吗?
是他们集体在一个饭店吃坏肚子了, 还是他们一起中了毒,亦或者他们得了传染性的肺炎?
公社现在没有条件做血液化验去摸清疫病,只能靠专业兽医们的学识、经验。
姜兽医和周兽医之所以不断争执,除了的确意见相左外,其实也是在通过吵架的方式在宣泄他们心底的压力。
太焦虑了,公社没有专门脱产的防疫工作专员,一切防疫工作等都要牧民和兽医们通过日常对牲畜的照顾来预防。现在出了事,压力就都在兽医站的兽医头上了。
整个公社都在指望他们来解决问题,拯救那些随时可能病死的牛羊,拯救日夜难寐的牧民们,拯救公社的劳动产出——
可是他们现在还没办法确诊,还不能轻易针对那些外显的病症去下药。
一分一秒都在担惊受怕,周兽医嘴角的大火疱都冒出来了,可是针对之前从未爆发过的疫病,他们现阶段仍觉得一筹莫展。
“今天就开始分批治疗吧。挑几只症状最符合的羊,针对羊巴氏杆菌来治,用抗生素。”姜兽医一边大跨步追赶陈社长,一边想要将自己的方案定下来。
“之前说是痢疾,结果用了土霉素不也没治好吗?还浪费了那么多药,搞到病畜精神更加萎靡。
“羊巴氏杆菌我们只在首都读书时看过,从来也没在咱们这片草原上发现过。现在怎么会忽然出现这种病?哪传来的?剪羊毛时收购员四处走,是将第四生产队的疾病传染到第五生产队的原因,那这个病的源头呢?”周兽医被气得一下停住,拽住姜兽医便斥道:
“抗生素多珍贵啊?这么多羊生病,你要怎么弄这么多抗生素?”
“你不能因为心疼抗生素,就一直不接受病畜的真实病症。”姜兽医回过头来,也不甘示弱地喊了回去。
几步外陈社长终于走到了病畜棚外,他拉开木门,便瞧见蹲在地上用手电筒照着羊粪和牛粪仔细打量,不时做着记录的林雪君。
“林同志。”陈社长整个人的氛围也很压抑,但他肃着脸,努力让自己不露出苦涩的表情。
他不想将希望压在一个年纪轻轻的孩子身上,可这些日子他们东奔西走想要确定疫病的情况,想要立即找到解决办法的急切心情,实在迫得他需要一个希望、一个突破口。
于是仅开口吐出三个字,语气里却也带了浓浓的期盼。
林雪君抬起头,当即放下戳羊粪的草茎,站起身恭敬道:“陈社长。”
她绕过羊粪想将自己的发现跟陈社长好好说一下,却又被陈社长身后吵得越来越大声的两个人吸引了注意力。
她反复听到‘杀掉一只羊做解剖’‘不行就多杀几头羊做解剖和研究’‘羊巴氏杆菌’等等词句,抿了抿唇,她朝陈社长点头笑笑,探脑袋对两名兽医道:
“不用杀羊解剖。”
两个正吵得凶的兽医终于安静了下来,他们转回头齐齐朝着被油灯照亮面孔的年轻女性望去。
“林同志。”姜兽医吁一口气,打招呼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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