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攒下这么多,你这得攒几年啊?!”销售员啧啧称奇,随即哀怨道:“我就不咋攒得住钱。我妈现在都不让我自己拿着工资了,她嫌我大手大脚,每个月把我工资拿走,帮我攒着,只给我两块钱当零花。”
几个人正一边闲聊一边收拾,外面挂在屋檐上的大喇叭里忽然传出广播站的播报:
“亲爱的听众大家好,呼色赫公社广播站为您播报一则特殊新闻。
“在第四生产队、第五生产队、第六生产队畜群中爆发的寄生虫病已被控制,经过兽医和社员们的联合治疗,生病的牛羊已治愈。
“这里提醒所有牧民在夏季放牧时应注意……
“最后播报一则重要表彰:此次抗击寄生虫病过程中,特别表扬第七生产队兽医卫生员林雪君同志的特大贡献!
“并宣布林雪君同志晋升公社兽医员,在第七生产队设立兽医站。”
广播中的男声铿锵有力,随着若干喇叭的传播,场部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则播报。
供销社柜台里的销售员凝神听罢,立即兴奋地对林雪君道:“你看!我说你们第七生产队最近很火吧,老是听到广播站里提呢。瞧瞧,现在你们生产队居然还立了个兽医站,啧啧,提拔个兽医直接在你们生产队诶。好厉害啊!”
“……”林雪君侧身朝着供销社门外,嘴唇微张,眼睛随意地扫过街道上或驻足或慢行听广播的社员们。
“哎哎!等等!”销售员忽然又歪着脑袋瞠大眼睛,“刚才播报的兽医卫生员是不是也叫林雪君?”
“啊?”林雪君吓一跳,还以为销售员知道她叫林雪君了,却听销售员又嚷嚷起来:
“那个广播站总是念稿子的作者也叫林雪君!我就羡慕那种又有文化,又有技术的,这人两点都占了。嘁~咋她就啥都会呢。”
林雪君脸上悄悄泛起红晕,后世所有孩子都受九年义务教育,上中专大专大本都会选个技术学,她其实一点也不特殊。
抿着唇,她不好意思地朝销售员笑笑。
多谢夸奖……
阿木古楞扛上大包小包,只给林雪君两个比较轻的袋子。
两人并肩转离柜台,在销售员和杂货铺小伙子跟他们道别时,阿木古楞悄悄凑到她耳边小声说:
“他们都夸你呢。”
林雪君转头朝着他做了个鬼脸,随即嘘声叫他不要声张。两个人于是无声笑着跨过供销社的门槛。
就在林雪君窃笑着庆幸四周没人认识她时,忽然从巷子不远处传来大队长王小磊的大嗓门:
“林雪君、阿木古楞,果然在这儿呢,找你们半天了!”
“!”跟出来送别的销售员先是好奇地看向喊人的王小磊,反应了几秒,猛地张大嘴巴,唰一下转回脑袋,不敢置信地看向林雪君,接着爆发出意味不明的呼喝:“啊!啊!”
杂货铺小伙子也霍地反应过来,手指向林雪君:“你!你!”
“……”林雪君做贼被抓般地窘迫一笑,在大队长走过来时,将手里的两个袋子塞进对方手里,然后朝销售员和杂货铺小伙子笑着摆手:“嗨,嗨。”
好尴尬!
一直假装路人地听了他们这么多关于‘林雪君’的夸奖,忽然被识破,实在是……
尴尬到脚趾抠地,尴尬得要冒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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